“肯定烧死了。这么大的火,个人都没有出来。”有人回道。
户尉颔首,看了看天,“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天亮前我们撤!”
这把火,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来。
“回过大人没有。”户尉道:“告诉大人,切顺利。”
有人应是,骑马去报信。
户尉靠在椅子上打盹,有火烤着四周点都不觉得冷,他舒服的打了哈欠,哼哼着调子,忽然,远处有震动声传来,像是马蹄踏在地面,发出的震颤,不是匹马,是很多的马,轰隆隆的声音。
“什么声音。”户尉蹭的下站起来,随即有人回道:“大人,像是有军队过来。”
户尉当然听的出军队,他大喝声,道:“集合!”
他的兵都围了过来,横排成了数排,举着兵器严阵以待的看着前方。
前方的黑影越来越近,等到跟前来,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这是德州的厢军,两方常打照面,所以见面就都认了出来。
厢军里得用的,能力好的都入了禁军,剩下的歪瓜裂枣就留在厢军里滥竽充数。
所以,禁军的人看不起厢军,而厢军的人也怕他们。
此刻,对面虽有五六百人,但在气势上却矮了他们头,户尉大喝声,道:“孔顺义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户尉。”被点名的孔顺义骑马走了出来,三十左右的年纪,人瘦小,乃是佃户出身,因为身好功夫,所以进了厢军,做了头领。
户尉冷笑声,盯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在抓山匪,你来莫不是想抢老子的功?”
“大人误会了,”孔顺义确实很怕户尉,这个人嗜血成性,个不和就会动刀子,他们在地位和人力上完全不对等,“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奉命?奉谁的命。刘替吗?他有胆子让你来抢老子的功?”户尉道。
孔顺义拱手,结结巴巴的道:“下官不是来抢功的,下官是来……是来和大人打架的。”他说着话,声音有些瑟缩,显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敢和禁军的人打架。
“打架?”户尉左右看看,哈哈大笑,“他说和我们打架。就领着这堆草包,也敢来和我们打架。”
禁军片嘲讽的笑声。
确实好笑,论是装备还是人力,厢军哪点也比不上禁军。
“说了,我们是奉命。”孔顺义道:“兄弟们,摆阵!”
呼啦啦的,他身后的厢军举着长枪,真的摆出了阵型,孔顺义道:“户尉,我们今天不打是打架,我还奉命捉拿你们归案。你们滥杀辜,上头说了,抓到人后,就地正法。”
“我呸。你给老子就地正法。你长了狗胆是不是。”户尉道:“还有,上头,你哪个上头。刘替敢抓老子吗,他是活腻歪了是不是。”
刘替是德州知府,却没有权利管禁军。
“不是刘大人。是另有其人。”孔顺义还要说话,他身边的属下咳嗽了声,道:“大人,上头说不要废话,到了就杀的。”
孔顺义哦了声,想了想,道:“那……那就动手。”
“他妈的。”户尉发现对方不是开玩笑,居然真有胆子和他们打架,他翻身上马,招呼道:“兄弟们,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今天不打的他们喊爹哭娘,都不要收手。”
禁军这里阵吆喝。
“摆阵。”孔顺义道。
他身边的提醒道:“大人,阵已经摆好了。”
孔顺义哦了声,道:“动手。”
“还摆阵,在老子面前充大头。”户尉大喝声,带着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