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葳蕤从前跟留家的人没有任何jiāo集,所以此刻也不明白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要找自己要谈些什么,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没什么有求于人的地方,自然安然,“不知留老有何吩咐?”
“林小友误会了,是老夫有求于小友!”
这就更奇怪了,林葳蕤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他直觉这所谓的有所求与他今日的药膳有关。
果然,留老继续道:“林小友,我的嫡孙女患有痼疾,这些年寻遍名医仍难以治愈,直到遇到了道天师,天师妙手回chūn,救得我孙命,但是若要痊愈,却还缺味早已缺失的药糙作为药引。”
难不成他手里就有这药糙?
道天师对他解释道:“那药糙长在人烟稀少地势险峻之处,本来贫道是打算开chūn后便上路寻采药糙。不过看来天也眷顾稚拙小姐,今日我在林先生那道玉带旸谷汤的药膳里头找到了药效更加绝佳的味药材。”
那味药材被记载在师父给他留下的那堆古籍里头,原本在此之前,道直认为那些记载只是传说的东西,毕竟很多书的奇物生长之地只被记录在山海经。
林葳蕤心下惊,然而待他细细思量,又是喜,既然这位天师能够认出自己所用的药材,那说明小dòng天果真跟现实有关联。如此说来,那些满地生长的药糙或许还真有由头,可以拿出来在这里用了。于是他反方才随意的态度,主动问道:“天师是说蓟柏子?”
“果然是蓟柏子。蓟柏子是祛除寒毒的神药,听闻chūn秋时期雍人易牙曾将蓟柏入膳,献给齐桓公,使齐桓公之寒疾痊愈,因此获封司庖。不过如今蓟柏子早已失去踪迹,不为人所闻。”留老听天师这么说,当即放下心来。又朝林葳蕤道:“我愿重金购买林小友手的药糙,不知林小友能否成全老夫的心愿?”
林葳蕤自然不能说不,手里握着人家救命的药糙却不肯给,恐怕就得狠狠得罪了眼前这位老人家。况且这药糙对他来说,就是漫山遍野的杂糙,给了也不心疼。但有个问题横贯在行人间——既然是早已失传的药糙,那林葳蕤手的药糙又是从何而来?甚至能够奢侈到入膳?
显然眼前两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们聪明地选择了回避。
“留老言重了,不过株蓟柏子,我立即唤人送来,若是能够使留小姐早日病愈,那我这酒店的名声不是更响了?”
既然几位先生都是聪明人,没有好奇心旺盛地选择追根究底,那么林葳蕤自然也与人便利。不解释,有时候也是种高明的做法,因为他人会自动帮你补全事qíng的来龙去脉,保证比你编的还jīng彩神秘莫测。
林葳蕤当即叫了阿福去库房取来装入药盒子递给了对方,他这种慡快的应下又不求什么的姿态,令见多了挟恩相报觊觎留氏人脉之人的留老心生莫大好感,而林葳蕤也成功让留家欠了个巨大的人qíng,来日必定裨益穷。
留老唤了被故意支开的留稚拙,二人先行步离开了有凤来居酒店,留下道天师人。因为天师说他与林小友有缘,要与他谈道。
林葳蕤正有此意。
林葳蕤让人上了茶具,慢条斯理地用茶则将上次在小dòng天捡的茶叶末放入茶罐,双白玉修长的手取下红泥小炉上的沸水,茶末入汤,轻微的水溅打在天青的杯沿上,顷刻间,阵涤dàng人心的茶香袅袅而起。
“不知天师要与我谈什么?”
“小友手的好东西过多,饶是贫道修的是歧huáng之术,得到了药材也只为救人,都忍不住殷羡。就如这茶叶之富含灵气,比之武夷山上的千年云泽茶树都不拉下风。”
林葳蕤勾了勾唇,将冲好的茶推了杯到他跟前,自己拿起杯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