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有凤来居,曾白玉整理好着装,带着人也在门前等待着。大帅府的车到就迎了上去。
“大少!”
“您身体可安好?刚从千金茶那边过来吧,要不要先休息下?”
“不用了,不过你怎么胖了这么多?”林葳蕤皱眉看着他,最后嘟囔道:“个个都吃成这样,酒店的脸面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曾白玉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问道:“您看,是要先去看看后厨房还是账本?”
“别这么多人围着,先去看后厨。我不在的时候,有出什么事吗?”
“大少放心,没什么大事,切都照常,只是因为您不在,新品推出的不太多,老顾客们有些抱怨。”
林葳蕤脱去斗篷,解去围巾,进了后厨,接过大宝手上的制服围上,“那今天便来做几道新品吧,手上没事qíng做的人都可以看,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大宝见到安好恙的大少,心qíng自然是激dàng的,不过他是大师兄,要稳重做表率,而且xingqíng内敛,便没有姑苏那么qíng绪外现,只是非常积极地在旁给师叔打下手。
冬天寒气入侵,最好卖的便是滋补菜。林葳蕤昨日在叶鸿鹄给自己新找来的堆书里看到了卷镇菜,今日便想试试,刚好农场里今天送了批羊ròu过来,他便取了具,顺道吩咐别人:“去酒窖里取坛神仙酿来,还有找块平整些的重石。”他吩咐,底下自有人去办。
架起口大锅在火上,绰水后,武火用红曲煮起了羊ròu,半个小时后再转火火煨炖。趁着这个时间,他饶有兴致地开始料理梭子蟹,这是辽宁兴城来的上等海蟹,ròu质细嫩,膏若凝脂,冬天里难得的海鲜。
“大少您这是要做什么?”大宝按照林葳蕤的吩咐,正帮忙取蒸煮的梭子蟹里头的蟹huáng和蟹膏。
“秃huáng油。”
众人都没听说过这道菜,更被说“秃”这个词非常奇怪,似动词又非动词,再说烹饪里也没听说过“秃”这种煮法啊?
“’秃‘是苏州话,’仅有‘的意思,这秃huáng油要的就是绝不能掺杂到丝蟹ròu进去。只要蟹huáng和蟹羹,都剔仔细点。”这样奢侈的做法,使得几只硕大的梭子蟹最后取出来的食材也只有碗。
油锅已经预热,将剔好的蟹huáng蟹膏倒进油锅里,加上熟透的肥膘末,葱末、姜末加上点紫苏末、开着最小的火翻炒,油温渐渐将蟹的香味激发出来,在轻微的滋滋声,金huáng的蟹油被点点bī了出来,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加入huáng酒焖煮,盖上锅盖,最后道工序是用jī汤收汁,呈上碗里的时候再淋上勺热猪油……
滋滋滋,金huáng的秃huáng油顷刻散发出诱人的泽和香味,浓郁的鲜香油热扑面而来,引人舌尖口水泛滥。
“舀碗金饭过来。”金饭是有凤来居特制的米饭,之前在襄城招待于左棠的行好友时用的就是它。林葳蕤出手做的东西,不可用常理视之。虽说只是碗饭,但里头也费劲了厨师的心思和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