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邻镇的疫症疯狂爆发,濮阳城早就人心惶惶,这里的城主也下了令,旦发现城有人换上了疫症,便要将患病者全都送去邻镇,此举也算是安定民心。
可学徒的这声叫喊,以至于苗春堂里面等着抓药的病人都吓得连滚带爬地出了苗春堂,更有甚者立刻去禀告了城主。
巧姨不管那么多,她没有想到岳柠歌只是说三天之内就会有法子救他们,哪知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就带着他们来了苗春堂。
巧姨将南宫询先安顿了,又心有戚戚地看着岳柠歌:“柠歌,要不咱们还是……”
“巧姨,性命攸关呢!”岳柠歌握住巧姨的手,巧姨吓得飞快地将手抽走,生怕将她传染了,岳柠歌轻轻笑,却不做解释,反而是对学徒道:“我的药,熬好了没?”
学徒哪里知道岳柠歌熬药是要给患了疫症的人喝,登时心里很是不快,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语气:“好了!在里面,自己去端!”
他憋着股气,可苗春堂打开门做生意,眼下于大夫又不在,师兄也不在,他能够怎么办呢!
岳柠歌忍着火气,想着学徒情有可原便自己去端药。
那碗黑乎乎的药汤泛着浓浓的臭味,实在让她又次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她将药端出来,又瞧了瞧巧姨和南宫询,很明显南宫询的病要重些,所以在权衡了下之后,岳柠歌将药递给了南宫询。
南宫询诧异地看着她,脸懵逼。
他不是怕死,但这么突如其来的碗黑乎乎的药汤,个做小厮打扮的少女声不吭地将药递给他,让他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南宫询正寻思开口拒绝,药汤便被巧姨给端了过去。
“巧姨?”岳柠歌皱起眉来,登时明白南宫询心里的顾及,竟有种东郭先生的感觉,不免心情不大好:“你这是做什么!人家不信我,你也不信我么?”
“我信你!”巧姨虽然蒙着面纱,但双眼睛很是坚定。
她掀开面纱正要喝,那学徒却好心地吼道:“那药里面有砒霜!”
这是人之常情,难道见人要赴死,他都不阻止吗?
巧姨愣,手都忍不住颤了颤,好些药汤跌出碗外,落在地板上。
“柠歌……”
“巧姨,你信我吗?”
岳柠歌不想多做解释,如果巧姨都不信她,那她伏天在被子里面窝了下午可不就是白白地被折磨了番。
巧姨想了很久,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般,正要仰头将药汤灌入口,哪知南宫询却把夺过药碗,狠狠地将药碗给砸到地板上。
“哐当……”
声,药汤撒了地。
岳柠歌气的牙痒痒:“南宫询,老子又不是要救你,你尽会搞破坏!”
南宫询又是愣,他这本能反应,难道看着同伴喝毒药也不去阻止么!然而岳柠歌的口不择言,当真让他忘记了反击,他堂堂七尺男儿,在世上活了四十余年,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训斥,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岳柠歌气的跺脚:“你怎么都不制止!”
这话,她是对娰尊说的。
从开始,娰尊都没有出声,学徒如何奚落她,如何制止她,到现在南宫询将乘有解药的汤药给撒了地,他都不出声,也不为之所动,就像个旁观者。
“他们自己找死,你还要拦着?”娰尊风轻云淡地说着,简直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本来就不打算插手这些事,如果不是岳柠歌执意要救人,如果不是这傻丫头将自己窝在被子里面制造出自己高烧不退的假象,他会这样好心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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