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抓进地府，取消转生资格，投入底层地狱。”薛起说，“最重要的，是会把我们也困在这里，因为我们是起来的，走也要起走。他如果不走，那我们也走不了。”
此时离沈言离开家只剩十分钟，但他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薛起所料，沈言确实正被心魔缠住，他不想走，也不能走。
他走了，妻子得多难受。她伏在他的尸体上痛哭的模样他还记得，她带着孩子们流离在战火的凄苦他也记得。
数个日夜，哄睡孩子后的妻子偷偷哭泣着，叫着他的名字。
如果，如果他不死就好了。
起码家人都在起。
沈言紧抓着妻子的手，不走，不走了。
“老鬼，还有五分钟。”
听见柚子的声音，沈言愣了愣。
赵红苗觉得丈夫真的很奇怪，她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沈言的额头渗出了汗，他低声对妻子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你做的饭菜不够盐，放多了盐，论你做成怎么样，我都会好好地吃。以后你还要给我缝大衣，好不好？”
赵红苗笑笑，“怎么突然胡说呢，你要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跟以前样，以后也样。”
“样……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