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已经懒得和姨太太说话,她皱着眉头去道:“你回去休息吧,身子不好又何必日日强撑着起来。”姨太太想了想,便也站了起来,去看大太太:“姐姐,你在佟府这么多年,为他教养庶子庶女,打理府邸又管着田庄店铺,满府里的事哪件不是你矜矜业业的操持着,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
“不用说了。你去吧!”大太太说完,便低着头去喝茶,房妈妈看着怕他们姐妹间嫌隙越大,就笑着去扶姨太太:“我送您。”姨太太心底冷哼声,朝大太太福了半礼,转了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房妈妈出去,钱妈妈便掀了帘子进来,她凑在大太太面前说话:“庄子里刘管事来说,三小姐派了人去看望了王姨娘,还带了大夫去瞧了病,留下许多药材。”钱妈妈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太太的脸说话:“刘管事不敢做主,就派了他儿子进府来征求大太太的意思……那药是留还是不留?”其实这已经不是第次了,三小姐做的也太明显了!
大太太将被子狠摔在炕桌上,怒道:“全给我丢了,告诉他下次除了我的意思,其他人去看她,律给我轰出去,若不然就让他收拾包袱,滚回保定去!”她说着不解恨,又道:“哼!以为嫁到伯公府去,就能高出人头,以为我就能给了她这样的面子?!休想!”
钱妈妈暗暗叹气,三小姐多伶俐的个人,却是……她不再说什么,躬着身子就退了出去,在门口就碰到夏姨娘房里留着看房的冬青,她看着冬青道:“太太正有事忙着,你有什么事?”冬青看着钱妈妈对她摇摇头,就机灵的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冬青小声道:“听府里的人说,大老爷这几日就要回来了,来总管已经派了人去通州接人,奴婢想着把屋子打扫下,取些熏香回来,把屋子里熏熏,日子旧了不住人,奴婢怕留着霉味熏了姨娘。”她去库房里领,可是库房里的妈妈根本不给她,她只能硬着头皮来求大太太。
钱妈妈目光微微动,就笑着道:“我当多大的事,你先回去,回头我差人给你送去。”冬青眼睛亮:“多谢妈妈!”
“你快去忙着吧,若是有事就差了人来找我。”冬青喜不自禁,自从姨娘和七少爷走后,她个人守着院子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每次去厨房领吃食,那些婆子不是给她冷硬的馒头,就是半碗清粥,她苦苦熬着如今终于等到姨娘安全回来,而且还是跟大老爷起,她知道,她要熬出头了!
钱妈妈笑着看着冬青蹦跳的离开,她微微松了口气,目光就远远的落在西跨院的方向,嘴里喃喃道:“怕是要换天了啊!”
三日后,是佟析华的忌日,太夫人派了吴妈妈去法华寺做三日的水陆道场,萧延亦带着鑫哥儿祭拜了佟析华,大太太这边则是亲自去了普济寺,上午帮佟析华做了道场,析秋在佛祖前当着大太太的面,将所抄好的七七四十九遍的《地藏经》并烧了,大太太哭了阵,就擦了眼泪走过来,红着眼睛拉着析秋的手道:“果真是瘦了,我听你大哥哥说你病了,你这丫头也是死心眼,府里来来去去这么几趟接你回去,你硬是撑着到今天,怎么样……今天可非要随母亲回去不可。”
析秋垂了眼睛,脸上毫血呈着黑青,她声音虚弱仿佛喘口气都用了极大的力:“谢谢母亲关心,女儿本就发愿说要为姐姐守孝三年,如今不过才年,怎么好回去。”
大太太就拧了眉头,叱道:“说你倔,你竟真的和母亲倔上了,这眼下身子都成了这样了,不回去好好找大夫瞧瞧,你大太太命薄我留不住,你若再出了事,可让母亲怎么过啊!”说着,竟是掏了帕子嘤嘤了哭了起来。
析秋暗暗挑眉,眼睛就看了眼普宁师太,普宁师太就微笑着上来,对大太太道:“太太可不能胡思乱想,六小姐也不要再执着这些,如今当日所说的九九十天,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