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大老爷和姨太太都回了信,姨太太说这几日就会上路赶过来,至于大老爷,则因为朝廷派了巡抚去巡视,如今正到了湖广永州地界,他时走不开,遂定了三月初的启程,大太太收到信没有说话,房妈妈就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大老爷也是身不由己,您也体谅他!”
大太太将信扔在地上,红了眼睛道:“华儿生产时他便没有回来,后来又卧病在床他依旧没有回来,如今华儿没了,他还是没有回来……我真不知对于他来说,是家重要儿女重要还是他的官位重要!”
都说劝和不劝离的,房妈妈没有说话,大太太又含怒说了许多话,等她发泄了通,房妈妈才笑着把茶递给她,大太太就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如今最要紧的事,不是析华的后世,而是她临终前托孤的事,如今大老爷不回来,那只有等姨太太到了,我再与她商量。”
房妈妈知道,大太太要商量的事并非是她难以抉择,而是有事要让姨太太去办!
五日后,姨太太到了京城,大太太早早得了信在家等她,两人关着房门说话,姨太太就迫不及待去问大太太:“姐姐,您信说太夫人答应让您从府里两个丫头挑个去续弦,可是真的?”
大太太就点点头,姨太太愣便是满脸喜,毕竟多了个像侯府这样的连襟,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那姐姐是如何决定的?定了谁?”
大太太沉吟了片刻,并未回答姨太太的话,而是问道:“我托了陈夫人去帮忙打听,京城里可有适龄的公子,时半刻也不会有消息回来,叫你来,就是想知道,山东那边可有合适的人家?”
姨太太怔,转眼之间就明白了大太太的意思:“您定了丫头?”大太太就点头道:“我和析华的意思样,丫头年纪小,嫁过去这三五年也不能圆房,只能心意照顾鑫哥儿,有她在侯府里守着,我也能放心些!”
姨太太皱了眉头,抓着大太太的手:“侯府那边也同意了?”大太太就摇头道:“最近直忙着析华的后世,哪有心思去说这些,只等过些日子析华的遗体入了土,再与太夫人说这事。”她想到,自己女儿含恨而终,却让别人的孩子去享受她留下来的荣华富贵,她的喉咙里就犹如卡了根刺,便是想想也觉得难受!
姨太太就不赞同的摇着头道:“姐姐,恕我直言,这件事恐怕只能是你们厢情愿,您想想,如今侯府子嗣单薄,要的就是儿媳妇年纪大些好生养,依我看就是六丫头的年纪也小了些,太夫人又怎么会答应,让丫头嫁过去呢!”
这些道理姨太太能想到,大太太何尝想不到,所以她才迟迟没有去和太夫人谈这件事,她也迟疑过,六丫头比丫头机灵,做事也沉稳些,把她嫁到侯府只要她没有异心,对于鑫哥儿的成长来说可能更稳妥,可是六丫头今年十三岁了,再过个年就很有可能生下子嗣,她就是平日再听话,可旦有了自己的嫡子自然就会生出旁的心思,她又是鑫哥儿的嫡母,若是想动点手脚那简直易如反掌!
她不能拿鑫哥儿的未来去赌六丫头的忠心。
“这件事我会去和太夫人谈,我有法子让她们答应!”
姨太太知道自己姐姐的个性,纵然心里有许多话,也收了话头没有再说,而是提起析秋的婚事:“既如此,那么六丫头的婚事要早点定了才好,来侯府没了多余的选择,只能定丫头,二来,长幼之序,六丫头总要先订了才好!”
大太太就赞同的点点头,姨太太忽然眼睛亮,就道:“你问我可有合适的人,我倒真想到位!”
大太太挑着眉头笑看着她:“快说说。”姨太太就故作神秘的道:“姐姐可记得洪大人?”大太太就点点头,原来徐大人的上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