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心里生出几丝不悦来。
“额头上还有伤?”胡大夫将手的笔放下来,就见大老爷已经对析秋道:“先生常在府里走动,也不用在意这些虚礼,将帐子挂起来,让先生看看额头上的伤口。”
析秋依言将帐子挂起来,胡大夫就上去仔细看了夏姨娘的伤口,摇头道:“蹭了点皮,抹些药膏仔细点别碰了水,甚大碍。”静静的房里,不知是谁重重的松了口气。
送走了胡大夫,大老爷也站了起来,去看大太太道:“既然事,我们也回去吧。”便没有过多的表示。
大太太眉头微微挑,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夏姨娘,随即点头道:“好。”又转头对析秋吩咐道:“你辛苦些在这里照看着点。”又去寻房妈妈:“你也留下吧,帮着六小姐点。”
房妈妈点头应是,大老爷就带着大太太和罗姨娘梅姨娘并着佟析砚佟析玉出了门。
析秋就去送大老爷和大太太出门,刚刚到院子里,从侧抱厦里忽然个身影冲了出来,直挺挺的跪在大老爷的面前:“老爷,太太!”所有人怔,这才发现是秀芝,她依旧穿着湿漉漉的衣裳,满头满脸的水瑟瑟抖着跪在大老爷的面前。
“这是做什么?”大太太怒道:“到是长了本事,不但学着人家寻死,现在竟拦着主子的去路。”她狠狠的说着,又指着边的婆子道:“她即是好好的,就把她给我绑了,明天早就通知家里人,将她领回去,佟府里也用不起这样的丫头,免得改日又来几个寻死觅活的,我这里到成了救死扶伤的地方了。”
就有婆子要上去拉秀芝,大老爷却突然摆了摆手,看着大太太道:“人都是求生的,她即是动了寻死的心,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看向跪着的秀芝:“你岂说说到底何因?”
大太太眼睛眯,恨恨的去看大老爷,不过是见了面,就学着护着她的丫头了。
秀芝低声哭着,给大老爷和大太太磕了头,道:“老爷,太太,奴婢错了,只求老爷太太不要把奴婢送出去。”她泪眼朦胧的抬头恳求的去看大老爷:“老爷,奴婢跟着姨娘十二娘,还是姨娘生六小姐那年进来的,那时候奴婢不过是六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经常笨手笨脚的打破茶壶碗碟,还有次给姨娘温棉袄,还把姨娘新做的衣服烫坏了,可是姨娘却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奴婢,更没有打骂之事,自那时起奴婢就发誓,这辈就跟着姨娘,伺奉姨娘生。”
她哭着又去拉大太太的裙摆:“奴婢年纪到了,太太送奴婢出府,这是太太的恩典,是奴婢不知好歹驳了太太的好意,奴婢该死!太太若是要罚奴婢,奴婢绝怨言,只求太太让奴婢梳了头留在府里,奴婢也不要月例,只要跟着姨娘,求太太恩典!”
“住口!”大太太冷着脸打断秀芝的话:“规矩便是规矩,你今日便是被宠坏了,主子待你好那是主子的情分,你不守规矩却还连累了主子,这样的人我如何敢留,明日早就收拾东西出府!”
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暗指夏姨娘管教方,太过纵容下人。
秀芝脸白,就不停的在地上磕头:“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姨娘的事,姨娘自从知道太太下了旨意,虽偷偷哭了好几回,可见着奴婢还是令奴婢尊崇太太的旨意,早些出府嫁人,是奴婢舍不得姨娘。六小姐,七少爷都还小,姨娘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奴婢怎么能忘恩负义,弃了姨娘出去。”她说着抬起磕着通红的额头,对大老爷道:“奴婢知道老爷生姨娘的气,奴婢是下人权过问主子的事,可是奴婢却夜夜见姨娘拿着片枯掉树叶,坐就是夜。奴婢什么都不懂,奴婢只知道心疼姨娘,求老爷,太太让奴婢留在府里吧,要打要罚奴婢绝怨言。”
析秋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