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秘密,六小姐知道也不奇怪,房妈妈没放在心上,赞同道:“可不是呢,好好的个少爷就这么没了!”言语间却没有惋惜的成分。
析秋垂了脸,并不接话。
房妈妈却是忽然笑,拍着额头道:“真是人老了,瞧奴婢这记性!奴婢来是有事想找六小姐帮忙。”
析秋眉梢挑,认真的看着房妈妈:“妈妈有什么尽管说。”语气透着郑重,仿佛将她看的极重。
房妈妈回看着析秋,心里顿觉舒坦许多,刚刚来时的戒备也不由松了松,她目光动,为难道:“早上大姑奶奶派人来问,六小姐看到天火草药典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让我抄了书单给她送过去,这不上午忙的团团转,现在才得空想起来这个事,就立刻到您这里来问问,也托你列个单子我好送去给大姑奶奶。”
析秋若有所思点点头:“我还道是什么事,也不用列单子了。”她起身亲自去了东稍间用作书房的隔间里,在排书翻出本包了书皮的书来递给房妈妈:“您拿去给大姐姐吧,这是本前朝位民间游医所著的《名花录》。”
房妈妈眼底露出诧异,正要伸手去接,析秋却好似想到什么突然收回手,走到刚刚描花样子的炕桌边,呼喇喇翻了几遍书,忽道:“找到了!”她又翻出个书签夹在里面,在房妈妈满面不解的目光递给她:“我将天火草那页夹了书签,若是大姐姐要看也不用找,直接翻到那页便是了。”面上平静波,毫心机戒备疑惑的模样。
房妈妈愣,接过书翻开,果然书页里夹着个画着蝶戏兰花的粉白书签来,她满面的笑意:“还是六小姐周到,奴婢这就送去给大姑奶奶。”
析秋送她到门口:“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大姐姐,只不过顺手的事罢了。”她站在门口又与房妈妈客套几句,等房妈妈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她才转身进了屋里。
随后春雁也进了门,和司榴样满脸不解:“小姐,房妈妈怎么突然来和您借书。”宣宁侯府上什么样的书没有!
析秋笑笑也不解释,坐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描着花样子。
房妈妈回到大太太哪里,五十的将经过告诉大太太:“去的时候六小姐正在描花样子,桌子摞了十几张,奴婢就提了句王姨娘的事,六小姐满脸的惋惜……奴婢没瞧出别的,怕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她将书奉给大太太,翻到书签那页:“……听说是大姑奶奶要看,她还翻了半天翻到这页,又夹了书签。”
大太太将手里的书翻过来看了看,书还很新却能看出翻动过的痕迹,其几页上还有写有小楷的笔记,笔墨陈迹不是最近才写上去的,如果按房妈妈所言,她是翻了半天才找到,也就是说她并非熟记于心,只是偶尔浏览到这里才留了印象,到与她那天提到天火草时不确定的表情相符。
看来,是她疑心错怪了六丫头。
房妈妈也似笑非笑:“说句大不敬的话,王姨娘也是该应的有这劫!”她自己怀了身子,偏偏又如此贪心,合该如此。
大太太合上书,闭上眼睛靠在迎枕上,这件事论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结果疑合她的意,可若是前者她自是乐见其成,可若是后者,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动这心思,她也会让她知道这么做的代价!
大太太沉吟了片刻道“去瞧瞧梅姨娘,罗姨娘回去都做了些什么!”
房妈妈目光闪,躬身应是。
第二日早析秋去请安,破天荒的在大太太哪里碰到了罗姨娘,以往几年大太太还会让几位姨娘立规矩,布菜摆箸,这几年许是佟慎之长大了前程也顺坦了,她便免了几位姨娘的晨昏定省,眼不见为净。
罗姨娘身粉紫百蝶戏花褙子,略施了脂粉,依旧是风情万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