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头发都掉尽了,如今再梳不觉得是在梳头,却像是在刮着头皮,刺刺的痛却能让她更清醒分。
放了木梳她抓了桌面上的胭脂,颤抖的伸出手沾了艳红抹在脸上唇上,又起身翻出凤袍披在身上……
第次穿上这件衣服时的情景她还记得,当时的她笑面如花,觉得人生坦荡片光明,而携着她的手正脉脉含情望着她的男人,也将会是她这生的依靠。
十年,恍然梦,梦里梦外她觉得很累……
走吧,走吧,也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炎儿,接下来的路母后替你安
排了,你个人要好好的走下去,定要成功,要将我沈氏当年所受之辱点点从那些人身上讨回来。
漆黑的宫殿,点光明渐渐走近,皇后眯起眼睛看着那点光,笑了起来。
“圣上。”即便是看不清面容,皇后也眼能认出他:“许久不见,圣上可安好?”
圣上在门口驻足,随后摆摆手示意他个人进来即可,有人在墙角点燃了宫灯,房间里亮了许多,圣上就瞧见披着凤袍面上胡乱涂了胭脂如鬼魅般的皇后坐在正,正阴郁的看着他。
“东西呢。”不言其它。
虽然心里早就对他没有期望,可此刻听见他说这句话,她还是忍不住心酸,原来他留着她不杀她的原因,真的是为了当年先帝的那封圣旨。
他果然不相信当年母亲当着他的面毁掉的那封是真的。
“圣上。”皇后忽然动情的落下泪来,眼饱含了思念:“我们夫妻场,臣妾也是将死之人……圣上您……”伸出手想要触摸什么:“能不能抱抱臣妾。”
圣上没有看她,负手而立用种陌生的视线可笑的看着她,仿佛眼前的人他第次见到,以往彼此从不相识。
皇后等了刻没有如愿,她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变的悠远,她说起往年彼此间快乐的事情:“……还记得我们洞房花烛夜吗,那天宫皆是喜庆的红,你握着我的手,站在宫墙之上,你告诉我,这大周万里江山是你的,也是我的……那时候臣妾觉得好幸福。”
圣上依旧看着她,皇后又道:“……还记得炎儿出生时吗,你那样高兴,仿佛得了至宝样,你捧在手心里颤抖着手,你抱着我们母子吻着我的额头说谢谢我……”
“还记得……”皇后还要继续,圣上却是言辞冷漠打断:“够了,你到底要说什么。”皇后惊看着他,脱口回道:“我只是想让您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美好,我们还有个孩子,他很聪明也很上进,他崇拜敬仰他的父亲,这是单纯妻子孩子对丈夫父亲的依赖和依靠,我希望您能记得,哪怕能记起点点也好。”
圣上紧紧抿着唇,眼神晦暗不明。
皇后忽然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扶着椅背才不让自己倒下去:“我还想您知道不管是沈氏,还是臣妾或是炎儿,对圣上从来没有过二心,从来没有!”她说的很坚定,挪动的步:“所以,那封遗诏早就毁了,母亲没有骗您,沈氏没有骗您,臣妾也从来没有骗过您。”
圣上眼神犀利的审视着她,却见皇后言辞切切,渐渐的他的面上也有些动容。
皇后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力气,她贪恋的看着圣上:“圣上,炎儿是您的孩子,他心思单纯即便对您有所隐瞒也只是害怕父亲担心他,而并非是对个君主的欺瞒……他那么小什么也不懂,臣妾走他在宫除了您就再没有亲人。”说完落了泪:“求您好好疼爱他,给他个完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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