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声音很小，代菊几人只看得到佟析砚和她在说话，却听不到具体的内容。
佟析砚眼前阵阵泛着黑，她紧紧握着拳头，眼睛便忍不住红了。
蒋夫人瞧见佟析砚面灰败，心里便阵痛快，她拿着帕子掩面轻笑，字句道：“若我是四小姐，还是觉得大归比较好，大家都轻松啊。”
佟析砚看着她，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下来，脸上像是被人扇了个耳光火辣辣的疼，她攥紧了手心，字句咬牙说道：“我要如何不用你操心，蒋夫人若有此闲情还是管管自己比较好。”
“我自是好的很。”蒋夫人笑面如花：“婆母对我很好，妯娌和睦，相公也处处疼惜我，生怕我主持馈累着，前些日子知道我拿了银子贴了家里开支，还特意给我补了回来……”说着咯咯笑了起来，看着佟析砚：“四小姐还是仔细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吧，家母和普宁师太走的很近，若是四小姐有什么需要，尽可来找我。”
“你……”佟析砚眼前黑，身子便是个踉跄，蒋夫人看着她就想到那夜蒋士林在梅姨娘那边大醉回来，抱着她口念着的却是“析砚……析砚……”蒋氏门皆是耻之辈，蒋老夫人不过个作坊的女儿，跃登天做了探花郎，五品官的母亲，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穿了龙袍？蒋大嫂子更是和她丘之貉，胸点墨毫廉耻礼仪却学着高门贵妇整日里规矩长规矩短，还要脸面，若真要脸面，也不可能动手抢儿媳妇的嫁妆！
蒋士林更是如此，明明心有别人却娶她回来，当她是什么？
她倒要看看佟析砚有什么好，哼哼，若真的好，若真的如传说那样识大体重体面，怎么还好意思腆着脸住在家里，早就该去庙里才是，今儿在她面前装出这样做什么！
“蒋夫人！”忽然的，析秋含笑的声音传入耳，蒋夫人愣回头去看，果然见析秋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开口道：“原来您在这里，让我阵好找呢。”
“四夫人。”蒋夫人阵尴尬过后，便笑着道：“巧的很，与四小姐在院子里碰见了，所以就在这里说说话，给四夫人添麻烦了。”说着顿问道：“四夫人找我何事？”
“哦，外院蒋大人差了人来，说是来寻您有事。”析秋很自然的走过来挽了佟析砚的手臂，看向蒋夫人：“也不知什么事，蒋大人像是已经进来了，也不好随便乱走，便在外面等着您呢。”
蒋夫人闻言便是怔，相公今天也来了？她暗暗拧了眉头，难道他知道自己来找佟析砚说话？
不可能！她暗暗摇头，他在外院怎么会知道自己来找佟析砚，心思转过她朝析秋和佟析砚微微屈膝，笑着道：“……也不知有什么急事，竟是找到这里来了，四夫人，四小姐，告辞！”说着带着丫头婆子扬长而去。
析秋拧了眉头，看着正发着呆落泪的佟析砚，喊道：“四姐！”佟析砚眼睛缓缓抬起来，下子扑在析秋肩上抱着她便压抑着低声哭了起来……
“六妹。”她哽咽着语不成声：“他……真的好狠的心。”
析秋知道她说的他指得是谁，通过佟析砚这样的反应，她几乎能猜到蒋夫人刚刚说了什么，她拧了眉头抱着佟析砚叹了口气也是满声里的感叹：“在我记忆，四姐直是开朗的好性子，便是生气也不过是半日的功夫，也向来不记仇，更是没有见她哭过……可是后来我却常常看你哭，你可记得你自从认识蒋士林后，每次你与我说起他时，你哭的次数却要比笑的多……”
佟析砚闻言怔，析秋抚着她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我知道爱情便是如此，爱上了谁心便系在谁的身上，跟着他的喜怒哀乐情绪变化，有时候甚至因此丢失了自我，可是我们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