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在江氏脸上看出慌张的样子,析秋也不由微微愣愣。
“母亲怎么样了?可请了大夫?”析秋和她边走边道。
江氏拧了眉头回道:“前天吃了药稍稍好了些,能认得家里的人,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又晕了过去,请了大夫来稍稍好了些,今天醒来就吵着要您。”她面露为难看向析秋道:“我知道鑫哥儿直住在你房里,前前后后都是你在打理,这会儿定是忙的很……”
“鑫哥儿回太夫人房里了,我没事。”析秋笑回了江氏,怕她多想又补充道:“再说,母亲病了我便不管再忙也该回来的。”
江氏就叹了气,冲析秋笑了笑。
析秋又问道:“那三姐姐和四姐姐回来了吗?”
“派人去接了,许是会儿该到了。”江氏说着朝二门的方向看了看。
析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不知道佟析言回不回来。
两人前后进了大太太正房的门,房妈妈的脸在卧室的帘子后面探了探,见到析秋进来便放了帘子又进去了。
没有迎出来。
江氏看向析秋不由尴尬的笑了笑,邱妈妈跟在后面打了帘子将两人让进去。
进门,房间便有股腐酸的气息扑鼻而来,析秋拧了拧眉头,目光朝床上看去,就见大太太穿着件暗金撒花的湖绸褙子,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左手的手指以种奇怪的姿势的弯曲着,嘴角也抽向了边,口涎便从嘴角流了下来,房妈妈拿着帕子很自然的上去拭掉。
不过这么短时间,不但大太太变化极大让她难以想象,与以前端庄优雅大相径庭让她难以接受,就是以前病着时也没有嘴歪眼斜,如今算是真正的风病人了,就连房妈妈也是让她认不出来,往日风风火火头发梳的丝不苟的房妈妈,此刻却是满鬓的白发,眼角皱纹横生,如老妪般!
不论是大太太还是房妈妈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
她上前朝大太太屈膝行了礼,近到床前轻声喊道:“母亲!”
大太太这才注意她到了,艰难的转了脸过来,目光浑浊却带着火般的盯着她看。
房妈妈在边朝析秋行礼,喊道:“六姑奶奶。”析秋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房里有个面生的丫头的端了椅子请析秋坐,析秋便在大太太床前坐了下来。
大太太目光在析秋脸上转过圈,见她面红润,眉眼轻快,显然日子过的不错,她想到当初佟析华回娘家来的情景,不过两年的光景却是物是人非了。
“呜呜呜……”大太太看着析秋,便连声呜咽着。
析秋听不懂,便朝房妈妈看去,房妈妈就看着析秋回道:“大太太问六姑奶奶,鑫爷如今怎么样了?”
“母亲,鑫哥儿已经没事了,这会儿在太夫人房里能说能笑,过几天就能和以前样能跑能跳!”大太太听着,就用食指咚咚咚的扣着床板,显然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房妈妈就直着腰讲述道:“大太太意思是,鑫爷年纪那么小,又受了那么大的难,怎么可能没事,可请了太医仔细瞧过?”说着顿又道:“六姑奶奶怎么那样粗心,怎么可以让人在饭食下毒!”
不待析秋又反应,江氏已经坐不住了,她怕析秋生气,立刻笑着打圆场:“大爷快回来了,六姑奶奶不如先去我那边坐坐吧……”江氏的话没有说话,大太太的目光已经如箭样射向她。
江氏不得不打住了话头。
析秋看了江氏眼,让她安心,回大太太道:“有心算心,这次也是意外。”淡淡的没了别的解释:“况且如今下毒之人已经伏法,母亲需再担忧。”
说完,看向大太太,颇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