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春柳小心的问道:“夫人,藤姨娘是不是说了很难听的话?”
析秋拧着眉头,若只是难听的话,她还不至于如此,令她心惊的是藤秋娘为什么说她和萧延亦之间有事呢。
她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说了什么,若不然她不会缘故突然说起此事。
当初佟府和萧府的婚约,来只是口头说说,二来两府里连嫁谁娶谁都未说准,其次这件事不过私下里太夫人和大太太之间说的话,旁的人根本不知道。
即便是藤秋娘知道,事情都过去了她没有理由去揪着这件事不放。
还口口声声说是她害了她们如此。
难道是……
她想到萧延亦对她的态度,想到萧延亦和普宁师太说的话,难道她的感觉没有错?萧延亦对她确实存有想法?而这样的感觉藤秋娘也看出来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疯狂的纠结这件事。
析秋叹气,若事情真的是这样,她确实不好去处理,难道她要找萧延亦谈谈?
这个不现实,莫说她们在深宅大院彼此是叔伯弟媳的关系,就是普通人她也不能直接去和对方说什么……说什么呢?你不要爱我,我们彼此有家庭为了各自稳定幸福的未来,请远离我……
析秋奈的摇了摇头邪善道。
“没事。”析秋仿佛下子被抽干了力气,她想到藤秋娘说要告诉二夫人,她吃不准二夫人会不会相信,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有的事情她真的法干预!
第二日送走萧四郎,李妈妈便带着府里头各处管事的婆子和媳妇子,里里外外约莫四十几个,析秋的院子只有个小小的偏厅,这么多人竟然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她想了想,便对李妈妈道:“你把人先领去穿堂吧,索性我只是暂时打理馈,大家也就将就下吧。”
李妈妈目光闪低头应是。
穿堂很宽,站几十个婆子绰绰有余,析秋到时李妈妈便带着众人蹲身行礼,喊道:“四夫人好。”
析秋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朝众人点了点头,目光在前面打头的几人身上划过,目含笑意道:“大家也都不用拘谨,二夫人有孕在身,我不过暂时打理馈,你们在我这里也不用事事照着规矩来,有事说事没事也能在我这里坐坐,我们说说话,我年纪小懂的不如你们多,还是要劳各位妈妈教教我才是。”
“不敢!”众人应声,析秋目光落在众人脸上,有人低着头诚惶诚恐,有人昂着头目露不屑,有人面表情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记住终生相,却是话锋转:“虽是暂时代理,我们私下里论多么随意,可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若是领的差事办不齐整的,失职的,该罚该治的,我还是样要秉公处理。”顿又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各位管事在这段时间内能相处融洽,将来再将馈还给二嫂,也不至于让二嫂替我收拾烂摊子才是!”
番话,有软有硬,说的滴水不漏。
“是,奴婢们谨记。”
有人偷偷抬头打量了眼析秋,见她穿着件栗湖绸银边暗纹的褙子,下面件水马面综裙,挽了坠马髻,插了支猫眼石珊瑚衔米粒大小的珍珠凤钗,支羊脂白玉的兰花簪子,既不艳丽夸张也不畏缩小家气,不多分不少分,端庄优雅面含浅笑,让人看着便生不出戒备心来。
她们暗暗心惊,在昨日他们私下里头已经碰了头,对四夫人掌家各自心里都有个谱,侯府家大业大,四夫人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见了这样的阵仗非两种可能,种便是找了机会在各个位置按上自己的人,趁机在侯府站稳脚跟,多捞些银子装进自己的荷包,毕竟家不是她的往后好坏她也不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