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郎摇头:“你看着办吧,她虽看着为人冷漠,但若是熟络后颇好相处。”说着顿又想到应该给析秋大致说下张医女的身份:“张先生脉单传,张医女便是他儿媳,几年张公子死于意外,她便守了寡,张先生怜她独自人,又对医术颇有天份,便违背世俗收了她做衣钵传人……”说着顿:“这几年她直游历各处,很少回来。”
析秋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的样子,萧四郎好像对张医女颇为推崇,她也不由对她生出好奇来,脑浮现出那日见到她的样子,清清淡淡的气质高贵,看人时眼神很纯净不含有任何的评判和功利。
她笑道:“妾身还未多谢四爷呢。”萧四郎听着愣,就听析秋道:“若非四爷相助,妾身当时的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好,虽要谢张医女,但更是要谢谢四爷才是。”
萧四郎唇角勾唇抹笑容来,丝毫不奇怪她早就知道是自己请张医女相助于她的事,只道:“夫人的病那样重,为夫相助自是应该,不用客气。”
析秋掩袖笑了起来,支着双颊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许久,萧四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干咳声问道:“作甚?”
析秋就笑着道:“比起张医女,四爷才是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且又手眼通天的能掐会算的善人半仙呢。”
萧四郎看着她面带促狭,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刮了析秋的鼻子,笑着:“小丫头!”
析秋看着他,心里微暖。
等萧四郎去梳洗,析秋便出来门去了敏哥儿房里,敏哥儿正板板正正的坐在书桌后,笔划的在抄萧四郎交代的“作业”,见析秋进来他放了笔朝析秋行了礼,喊道:“母亲!”又道:“还差两遍便就可以了。”
奶娘退在了边,敏哥儿身边的小丫头冬灵去给析秋沏茶。
析秋看到桌上平平整整的放着叠写好的宣纸,笑着摸着他的头道:“写完就早些睡吧,否则明儿上课可就没了精神了。”
敏哥儿却摇着头道:“先生交代的功课还未做。”
“那你快写!”析秋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让春柳回去将绣花绷子拿了过来:“我在这里坐会儿。”
敏哥儿回头看了析秋眼,想了想便又重新坐了下来,拿了笔认真去写字。
析秋就坐在他身侧,拿了针线在烛光下给敏哥儿做短卦,自她进府后萧四郎和敏哥儿的贴身衣裳就不曾经外人的手,皆是她针线做出来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奶娘和冬灵几人悄悄退了出去。
待敏哥儿做完先生布置的功课放了笔,这才恍然想起来析秋还在坐在身边,他回头看向正靠在边的析秋,见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纤长的手指捏着针,穿线的动作精细优雅,眉眼娴静温柔,在昏黄的烛光仿佛带着股暖意……
敏哥儿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衣服上,垂在身侧的手便握成了拳头。
“母亲!”敏哥儿轻轻喊道:“我做完了!”
析秋放下针线,揉着发酸的脖子笑着道:“嗯,那早些去睡吧,时辰不早了。”说着也站了起来,将衣裳交给春柳:“我也回去了。”
只是来陪他做功课而已。
敏哥儿忽然道:“母亲!”又走了两步和析秋并肩:“孩儿送您回去。”
析秋眉梢挑,笑着道:“好啊。”敏哥儿就笑着去看析秋的手指,目光闪了闪便抬手主动牵了析秋的手。
析秋愣,随即嘴角露出笑容来。
萧四郎靠在床头拿着析秋常看的书随意翻着,见她进来就悠悠的拿了枕头的下的怀表看了眼,析秋笑看了他眼,便直接进了净房,等她出来时萧四郎依旧靠在哪里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