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想去碰男人放在身侧的手,席莫回转脸回眸时,他奇怪地感觉到疏离感。
这个男人仿佛被圈养在深宅里,看似知书达理,品性温良儒雅,有大家温润风范,表面上对谁都和蔼亲切,骨子里却是与之相反的寒凉,疑心深重情绪敏感,很难捂热他。
桓修白知道,这都不怪他,如果换别人生在席莫回的处境,可能早就疯掉了。
即使是这样处境艰难的席莫回,依旧过来救他了。
桓修白没有迟疑,在对方略显严厉的审视下抓住了缠着绷带的手,席莫回没有挣扎,桓修白莫名松了口气,仿佛自己刚刚抓的是老虎的尾巴尖尖。
“腿吗……”席莫回陷入思绪,声音飘忽,“或许是断过,或许早就治好了,我也不记得了。”
“怎么断的?是右边小腿骨吗?”桓修白对他观察地仔细,声音发紧,针见血指出来。
“不告诉你。”席莫回轻笑。
桓修白只膝盖抵在椅面上,手扶住晃动的车壁,身体压过去,执着地凝视着他:“不告诉我,我就强亲你了。”
是个会仗着年纪和老情人胡搅蛮缠的年轻人。
席莫回压低嗓音,哑声说:“那我也不说。”
桓修白喉头滚动,视野里唯有那双唇是鲜红透着血的,视线上移,只漆黑只烈金的眼睛和他对视,其有声的提醒。
他想放纵年轻人造次的时候,可以任其造次,这是年长者的纵宠;当他不想的时候,谁也没胆子逼他就范,这是年长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