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花了些时间走近观察,席家楼群的地基就是垂直的山壁,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它地处高位,仿佛座瞭望塔,能够紧密地监视到良镇的每个角落。
桓修白与它对望了会,稍事休息后,重新踏上路途,回到旅舍。
第二天他没有忘记,如约来到了水泥楼梯口。
他贴在楼下的墙上,墙皮粗糙,没有抚平的水泥疙瘩密密匝匝地压在他的脊背上,他有点发起热汗了。这个角度,户里的人是看不到他的,更不知道他捋起了袖子,指腹在昨天擦破的地方抚了又抚。
他明明是个老成的枪客,现在却比头次去相亲的姑娘还青涩紧张,在原地转着圈想着话题。即使看不到脸,但能让那嗓子声音多说几句话也是舒服的。
桓修白还在徘徊,没注意走出了水泥楼梯掩护的范围,被直守在边的人看到了头顶。
“你来了,怎么不上来?”
当那道他心心念念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时,桓修白像被当场抓住了做坏事样僵住,爬上楼梯时脚步都没那么沉稳了。
“我刚到。”他辩解着。
“我听到你的鞋底在楼下摩擦了半个小时了。”
“……”被戳穿心思,桓修白头次觉得羞耻,但在这个人面前,他不感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