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是唯个健康孩子。
席莫回在没有人烟的后院找到了护工所说的储藏室,它更像个狭小紧窄的烧火房,没有户,房顶是旧式的瓦片,门也歪歪扭扭,切看起来都很“凑合”。
他站在门前,深深呼吸。
他知道,这个小屋就是最后的终点了。
钥匙在锁孔里咔哒响了声,束曙光穿过渐渐开启的门板缝隙照/了进来,光线的尽头正好触及少年赤着的脚踝。
缩窝在黑暗的少年眼前模糊,迟疑地挪动下颌,撑在地面的动作很吃力,用只手背遮着光,想看清逆光里站着的人——
那道散发着淡淡微光的高挺人影,将束在背后的长发挽到前面,解下发绳,月发丝倾撒而下。在这小动作,有种婉转又隐秘的暧昧,也揉进了丝难以窥探的决绝与自我奉献。
天使……
少年干枯的嘴唇声动了动。
席莫回步步走向他,少年麻木的脸上突然多了份警惕。
桓修白抓起块碎砖头,骤然暴起,孤注掷朝男人冲过去。
席莫回顿住脚步,既没有躲,也没有出手,安静地俯视着冲击而来的小兽,看着他在靠近时禁不住大喘气,吞下了alpha的信息素,仅那么瞬,他就坠倒下去,蹶不振,只能虚弱地撑着地面大口呼吸。
席莫回蹲下去,从他手心里抠出那块并不锋利的砖头,丢到旁,不经意地说:“用这种东西伤不到人的,如果你能弄到刀子,下次就用刀。”
桓修白倒着爬跪在地上,后退到墙根,抱起膝盖,呈现出自我保护姿态。
虽然尽力隐藏,也藏不住眼里的恐慌。这是年龄差带来的不自信。
席莫回张开双手,表示他没带任何能伤害他的东西。之后,他掩上了门,离得远远的,也靠墙坐下。
墙上密布的斑驳的划痕,从颜来看,很像刚刚那块砖头刻下的。席莫回试着辨别上面的图案,但它们太过密集,以至于线条覆盖着线条,糊成了团,辨认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