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对“死亡”抱有同怜心,对“震荡剥离”却持有绝对理性观点。
这是他的第二场实验, 于世界, 于人类, 于ABO世界观有着长远重要的意义。
他是如此笃信着的。
悬挂在露天竞技场上的铜制大钟敲响三声,咚——咚——咚。
炎热的天气将下面浓重的血腥味逼了上来,直冲天外。听到钟声的人们犹如被死亡的丧钟炸裂,掀起了新轮的厮杀。
空气沸腾,胀热,干涩得腐朽着皮肤,汗水流到枯竭,血液泼洒冷却,踩着他人的尸体,没有人敢放松大意,因为,下秒被桓修白拧断脊椎的可能就是你。
离结束只剩下十五分钟,场上还剩下五十二人。
之所以能如此精确报出人数,是因为他直在心计数。
五十……四十七……三十六……
二十二……十五……,七……
四……二……
他麻木地捏断最后人的脖颈,随手丢在地上。
。
最后道钟声响起,他作为场上千人最后人,再次于今天活下来。
他曾经大汗淋漓,在热气的烘烤下全部蒸发,突然放松的肺部急剧抽入空气,他像个破了个风箱,呼,呼,哈,哈,地喘气。
——你很棒,阿桓,夸你。
桓修白恍惚听到了这句真诚的夸赞,溅满了别人干掉的血的脸浮现出丝柔情。
我活下了,今天。
他扶着墙走向门口,每走步,断裂的腿骨都发出嘈杂的声响,咔咔嚓嚓,听得他心烦不已。
那扇天只会打开两次的门为他开启,他已经习惯在黑暗行走,而不用摸索。他刚来的第天,因为四处摸索确定环境吃了不少苦头,到现在脚跟上刮掉的肉还没长好。
如果被席莫回知道,定又会生气了吧。
他回想着他们那次在浴室里的争吵,感到股久违的生机注入破烂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