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想从牙间唇缝的回味里进行信息素比照, 却发现是徒劳的。
草莓的果香味很浓郁, 浓到冲散了席老师本来的味道,想再来次, 席老师已经侧身推开他坐起来了。
“昨晚睡得不好吗?”
桓修白猛然抬起头,想从席老师脸上找出些痕迹,但对方表情安稳,似乎这的确只是句日常问候而已。
发现他的木然, 席莫回故意挨近到他耳边,哑声说:“还没醒吗?我回来了。”
桓修白像被踩着了尾巴,突然站起来——“嗷!”结果不出意外,撞到了脑袋。他嘶嘶揉着头顶, 靠站到旁,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人,“我来看看你房间脏不脏,想帮你打扫,不小心睡着了。”
“过来。”
“嗯?”
席莫回勾勾手掌,桓修白疑惑靠过去,被把拽住按坐在旁边,上手替他揉起了脑袋。
也许因为席老师是医生的缘故, 脑袋上的胀痛没几秒钟就消除了。席老师不仅替他揉了痛楚, 还光明正大掀起他的衣服, 仔细查看了下枪伤的愈合情况, 言不发从小箱子里翻出个全是蚯蚓字母的药膏, 挤了大坨,细致抹在正在结痂的创口周围。
像这样低着头时,席老师细密的睫毛就会低垂着,睫羽缝隙间能窥见专注的眼神,在高挺的鼻子尖下,嘴唇之上,有道浅浅的小涡,滑下去,是略微湿润的唇片,血丰润,不禁啃咬就会泛肿。
怎么会有个人拥有如此温柔安和的相貌,不论谁见了他,都会有倾诉的欲/望。
他不该坐在陈旧沉闷的车厢里给个笨手笨脚的omega处理伤口,而该端立于圣坛上,接受他人的膜拜与忏悔。
可是,这个人……
“你要再婚了吗?”桓修白终究问出了口。
睫毛眨动下,席莫回稍稍抬眼,话说出口仍是片平静:“你想听我的话,还是听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