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悯和杜阅澜对视眼,神逐渐凝重。脱离席氏血缘链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从小了看,不过是暂时联系不到儿子,往大了说,若是席莫回受害辜身亡,他们都不知道尸首流失于哪个世界。
“这个逆子!”杜阅澜俊美的脸上布满愠。
席悯坐着瞟了他眼,并没有说话。
本来是场难得的家庭内部团聚,少了个人,这顿饭吃起来便越发难受。席墨之尽心尽力扮演着甜心小儿子的角,在席间时不时说些娱乐圈的趣事缓和气氛。席悯跟着笑了几次,眼睛却直在杜阅澜身上。
晃过了这么多年,这头野兽居然在她身边磨掉了爪子尖牙,变成匹尾毛泛白的老狼。
都多少年了啊,莫回都这么大了。
杜阅澜寥寥吃了几口,神倦怠,眼里盯着桌上的酒杯,也不知在想什么。
席悯看在眼里,等仆人轻手轻脚过来撤席,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寂静声,柔白骨似的手攀上男人的肩膀,贴在他脖子侧摩挲了下,“跟我过来。”
杜阅澜有瞬间的怔忡,刚想转头,妻子已悄然离开。他立即跟了过去,没在意小儿子暧昧的视线。
登上层楼,席悯前脚进了书房端腿坐下,杜阅澜后脚就跟进来,反手把门锁好。
席悯幽漠的眼睛望过去,老男人攥紧了手指,紧走两步,撩起长衫的下摆,跪在她面前,低着头捋不顺气儿。
席悯问他:“怎么又想着跪了?”
杜阅澜嗓音暗哑:“给你认错。”
席悯勾着脚尖,高细的鞋跟晃晃,悠悠道:“你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