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马车,暗沉的暮,眼前人专注的面容显得又熟悉又陌生。席莫回的唇边不自觉露出点讥讽,与教皇那面截然相反,桓修白却不觉得突兀。似乎这张脸,这个人,这幅场景在某种时刻重演过。他的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片段和画面,写在本子上的梦境段落复制在眼前——
锁链,雪白的脚腕,年长者唇边的自嘲,奈与爱恋,想小心翼翼藏起,却不自觉泄露出的熟稔……
那时,他想做而不能做的念头重新涌回了心头,冲击着他的理智,占据了他的意识。
桓修白用只手臂将他堵在了马车角落,捏住他的下颌,银发间的洛兰花粉淡淡散发出来,但还有种更强烈的信息素味掩盖住它。颤动的嘴唇分明预测出马上要发生的事,可席莫回没有躲开,他的胸膛紧张起来,时之间竟然想不起面前这人的名字了。
喉头缩紧,吞下唾液。
宛如热水加热瞬间达到了沸点,攀升的暧昧气息刹那点燃。
当桓修白凶猛的啃吻落在并不算柔软的唇上,他尝到了股浓浓的水腥味,夹杂着狂风骤雨喧嚣过的草木破败香气。他为那味道发狂,开始失去理智,疯狂地攫取着眼前人。他听到了道“咔嚓”声,没有去管,那是席莫回痉挛的手指捏碎了座椅的角。
开始,回应是清浅的,再接着,伴随着短促的低喘,不甘的纠缠反击了回来,他们大口呼吸着对方身上外泄的信息素,整个车厢的空气只差点就要燃爆了。强悍有劲的右臂扯开了白袍的领子,宝石纽扣四处迸溅,男人炽热的气息已经移到了他的肩窝,席莫回在马车的晃荡找回了零星神智,足够他在千钧发之际轻拍了桓修白的后脑勺,接着张开手臂,接住男人软软昏倒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