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淡淡地说道：“其实皇上刚刚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
“这的确是臣的家事，”李衾抬眸对上李持酒的目光，道：“皇上本来不该插手。”
李持酒扬了扬眉：“我不插手，你岂不是仍跟他们相亲相爱相安事，要熬到他们寿终正寝不成？哼，你愿意这样也罢了，横竖我管不着，我也不稀罕理会。但我在意的是不能让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账王蛋故技重施再害她次！有定点儿的机会都不行。”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幽暗的火焰闪烁。
李衾闭了闭双眼：“有劳皇上费心了。”
李持酒却又笑了，轻描淡写道：“说了不必谢。”
这会儿那只孔雀走到两人旁边，盯着李持酒袍摆上的江崖海水纹，仿佛要啄啄试试。
李持酒抬腿，用脚把它推到边儿去，看它不情不愿地走开，才道：“我知道，你仍旧不喜欢我甚至怀疑我，就像是我也曾经巴不得你立刻死了……”
李衾脸仍是淡淡的，只是静静听着。
李持酒慢慢转身看着李衾，缓缓道：“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的活着，既然她只喜欢你，你就得安然恙的，这才对得起她的喜欢。”
“皇上，”李衾这才开口，他坦然而镇定的说道：“男儿本自重横行。内子她虽是闺阁的女子，却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她愿意我去北关。”
听到他口称“内子”，李持酒眉峰动，此刻他端想起当初在岁寒庵的情形。
那会儿他跟东淑还没和离，他当着李衾的面儿口称“贱内”，而东淑也以“拙夫”嘲讽回应，那时候只觉着寻常没什么的，甚至还有点点恼怒，可这时侯想起来，点滴却都是略带心酸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