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李持酒所担心的是,旦见了东淑,他只怕又要身不由己地举止失常,反而冒犯她了。
“少奶奶,怎么到门边来了?”屋内响起甘棠的声音。
那道影子轻轻回首:“哦,没什么……刚听到风有些大,不知下没下雨。”
“那也别站在门口,留神给风吹了又要头疼脑热的,我看看就是了。”丫头说着走过来,先是把东淑拉了回去,才打开门扇。
“别……”东淑要拦住她,但才张口,门已经给甘棠打开了。
阵冷风袭了进来,门外空荡荡的,甘棠探头向外面地上仔细打量了阵子,笑道:“地上没有雨点儿,也没有湿,只是有些阴天罢了。”
说完后她打了个寒颤,忙将门又掩了起来。
甘棠也没留意东淑的脸,只又忙到了炉子旁边,掀开看了看果然是要添炭了,她便说道:“怪道觉着有些冷呢。”
边加炭火,边又道:“横竖晚上也没有别的事了,就早点歇息罢,今儿在宫内那老半天早就累了。”
加了炭火后,她又洗了手,要伺候东淑洗漱安寝,谁知却见她仍是呆呆地站在桌边上,仿佛出神。
“少奶奶?”甘棠这才觉着奇怪:“您怎么了?”
东淑给她问,才道:“哦,没什么。只是……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甘棠道:“可不是么?趁着天好的时候,该拿出那些毛衣裳来晾晾预备着穿了。”
东淑听到这里,便问:“这么说来,南边当然也会冷起来,之前也没有给三爷多备几件大毛的衣裳吧?”
甘棠琢磨了会儿:“本来要多拿两件,三爷说足够了,恐怕没入冬就能结束战事回来呢!若是您不放心,等明儿我再去叫人拿几件出来,让外头的给三爷送去就是了。”
东淑却道:“何必等明儿,现在就去拿吧。”
“这……”甘棠诧异,却又笑道:“就这么等不及呢,唉!幸而之前因为找的时候,留了几件在屋里,不然的话这大夜晚上的要到哪里去翻呢。”
东淑道:“别嚼舌,赶紧拿出来我看看。”
甘棠笑说:“怎么三爷在家的时候也没这样上心。”嘀咕了这句,忙到里头翻箱子找了几件出来,除了狐狸毛的大氅,还有两件貂鼠的夹袄,长袍之类,她便说道:“这大氅跟袍子是三爷旧日穿过的,这袄子却是新的,还是奶奶亲自挑的料子呢,只不知合不合身,赶明儿叫人送了去,三爷见了定然高兴。”
东淑瞧了会儿,道:“先放着,明儿收起来,叫人给他送去。”
甘棠道:“好好好,那先去睡吧?”
说着叫丫鬟送了热水进来,洗漱过后,便伺候她上了榻。
东淑躺了会儿,朦朦胧胧又听到风吹动落叶哗啦啦的响声,她心里很不安,却仍是强逼着自己闭上双眼,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多想。
不知何时,总算是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次日早上,东淑还没有醒,就听见外头甘棠的声音道:“你们谁把那件貂鼠缂丝的夹袄拿走了?这是奶奶吩咐了要送去给三爷的,别乱弄。”
有小丫头道:“姐姐,我们并没有敢动。”
另个道:“什么貂鼠缂丝的袄子,我先前进来弄茶,也没有看见。”
“胡说,昨儿晚上我亲手放在这里,预备着早上包裹起来的。”甘棠生气,自以为是谁偷偷拿走了也未可知:“你们别说谎!我可不是好哄骗的!别叫我查出来……”
正在这时侯,就听到里头东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