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宪说完,李衾道:“这么说,萧尚书是来给他求情的?”
“求情算不上,”萧宪摇头道:“我知道你的情难求,我未必求得下来,你若不准,我即刻进宫恳请罢了。”
“为了他,你就这么奋不顾身?”李衾问。
本来萧宪在这时候很该避嫌疑,少跟李持酒接触的。
萧宪回头看了眼李持酒,忽然道:“镇远侯你先出去。”
李持酒立刻答应,转身二话不说出了门。
萧宪走到李衾桌前,道:“我已经负了先帝所托,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明不白的送命。你若是还有心,就不要也学着赶尽杀绝!”
两个人彼此相看,终于李衾道:“萧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
李衾道:“假如,我跟镇远侯之间定得有个人死,你选择谁生,选择谁死。”
萧宪面露震惊,几乎后退出去:“你说什么?”他飞快想,道:“这种没影子的事,你且不要乱说。”
“他刚才跟我说,他不会放下东淑,”李衾静静地看着萧宪:“你觉着我会成全他?”
萧宪眉头紧锁:“什么?竟是为了这种事?”
他本以为两人之间生死选择,是因为遗诏跟皇位,万万想不到是因为东淑。
“等等,”他又反应过来,“你说东淑?他知道江雪就是东淑了?”
李衾冷笑:“他早知道了,所以才这样不依不饶的,若真的是江雪,只怕他才懒得理会。”
萧宪目瞪口呆。
李衾索性又道:“他的脾气你我都清楚,他能说就能做。你大概还不知道,他偷偷地往萧府去了不止次。”
萧宪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的确,这是李持酒能干出来的。
忽然想起昨儿东淑的欲言又止,萧宪就猜到多半是李持酒在那里,给李衾撞见了。这样想来,李衾怒叫拿下镇远侯倒是情有可原。
萧宪想了会儿,道:“若是为了这件事,我或许可以劝他。”
“你能劝得了吗?”李衾问。
萧宪道:“我说的话他似乎还能听。”
李衾听了这句,淡淡笑道:“当然,因为你是萧家的人,是她的哥哥。他当然很会投你所好。”
萧宪皱眉,看了李衾半天,突然道:“我今日才知道你所忌惮他的原因,不在江山,而是东宝儿。这么说,你执意要将遗诏给皇上的原因莫非也是……”
李衾垂眸不语。
萧宪盯着他,片刻道:“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没想到也有过不去的这关。呵,我只盼你别为了情冲昏了头脑,毁了你世英名,那就罢了。”
说完后,萧宪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要出门。
却听李衾身后道:“我之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萧宪皱眉,知道他说的是“谁生谁死”那句,他稍微想,回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把自己跟他放在起比较?”
房外外门口处,李持酒正在逗金鱼儿说话,金鱼儿满脸惶恐,不知如何应付。
见了萧宪出来才如蒙大赦。
李持酒回头:“萧大人!您说完了?”
萧宪上下打量了他会儿,道:“你跟我来。”
因为先前重来怅惘,萧宪对于兵部也并不陌生,此刻带了李持酒往前左拐,进了处幽静的院落。
院靠墙有两颗紫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