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摇头说道:“可是他没有调命就随随便便的就回了京,却是违背军纪,也跟律法不合,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皇帝道:“那要怎么做?莫非降罪于他吗?他毕竟有功,又是因为孝道而回的,现在处置他,恐怕会有人觉着不服,再加上南边儿的事情未定,倒是不好就大张旗鼓的处罚他。”
李衾思忖道:“还是皇上圣明宽仁,不过幸而他是悄悄回来的,如今除了宫内,宫外只怕也没多少人知道,或许可以悄然处置。皇上若是不便降旨,就还是交给兵部来料理吧。”
“你想怎么样?”皇帝听他并不肯轻易饶恕,眼透出几分笑意:“子宁,你向来是最爱才的,何况李持酒又是你坚持从云南调回来的人,怎么现在却像是并不很待见他呢?”
李衾道:“这实在是言难尽。”
皇帝笑问:“总不会是因为江雪吧?你也有冲冠怒为红颜的时候?”
李衾道:“这倒不是。主要是镇远侯的性子太不堪大任了。臣虽然不敢非议皇室,但臣还是觉着先帝临去之前,所做只怕有失考量,那道遗诏留存世间只是平添了些不利于社稷的变数罢了,比如如今南边谨州的事情,倘若叛军里知道有这么道遗诏在,只怕更加要兴风作浪天下大乱了。所以臣的心思跟皇上样,都想先除去心腹之患为上。”
皇帝听他这几句说的非常熨帖称心,便道:“很是!如今不能再添生乱的变数了。可惜萧宪那么个聪明的人,竟想不通这个,偏在这个上头迂腐不化起来。”
李衾说道:“但是话虽如此,微臣愚见,倒也不好再把萧宪软禁宫,他的脾气上来只怕越逼越适得其反。何况萧府里恐怕也起了疑心。”
皇帝沉吟,看了李衾眼,并不言语。
忽然,个内侍进来,跪地道:“皇上,体仁阁那里说,不见了镇远侯的踪迹。”
皇帝惊怒道:“什么?人去了哪里?”转念想:“去南书房!”
皇帝带了李衾路往南书房而行,还未入内,就听到书房里有女子的声音:“总呆在这里岂非趣,不如去御花园里转转。”
接着是萧宪道:“多谢公主美意,只是微臣懒怠动,不能奉陪了。”
皇帝听到这里,脸稍微好了些,当下跟李衾到了里间,果然见萧宪坐在桌边,燕语公主趴在他对面,两人正在说话,却并不见李持酒。
此刻公主跟萧宪双双起身行礼,萧宪道:“皇上为何突然来了?”
皇帝道:“燕语是何时来的?”
燕语公主道:“来了好会儿了,我正想请萧尚书去逛御花园,他又不肯赏光。”
皇帝道:“你这是胡闹,萧尚书是外臣,岂能跑到御花园去。”
因见李持酒不像是来过的样子,皇帝松了口气,略说几句,身后内侍赶来,低低道:“皇上,原来镇远侯是去了体仁阁对面的弘馆看热闹,找到他的时候,正在教那些学子们射箭呢。”
皇帝听了这句,啼笑皆非,又呵斥道:“不要叫他胡闹,多派些机灵的人好生看着!”
虽然李衾委婉求情,皇帝仍是并未放了萧宪,时而让他在上书房,时而又派去弘馆,或者在书省的值房,除此之外,该上的朝也日不缺,整天倒也不闲着他。
皇帝是打定了主意定得问出个究竟。
可是看管萧宪容易,要看住李持酒可就难了,不管派多少机灵能干的人,镇远侯总能从众目睽睽之下跑的影踪,有时候在弘馆厮闹,有时候又跑到内侍省,除了后宫不去,整个前面几乎都给他转遍了。
他点儿没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