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举国同哀。
三天后,萧宪才得空到了别院。
东淑虽知道皇帝受伤极重,却想不到竟到这个地步。
又见萧宪憔悴清减了好些,才这短短的几天而已,可见是极为劳神伤神了。
东淑更加心疼,劝道:“虽然朝廷事务繁忙,哥哥也要好好照料自己才是。”
萧宪默默地看着她:“东宝儿……”
“嗯?”东淑正催甘棠跟彩胜去把熬的参杞鸡汤取来给萧宪喝碗,闻言道:“怎么?”
萧宪的目光跟她对,却又转开了。
东淑见他竟似欲言又止的,便走到他身旁,轻声问:“什么事?”
萧宪忽然道:“你觉着、镇远侯这个人怎么样?”
东淑微怔:“好好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萧宪喃喃道:“我只是忽然……毕竟这次若不是他,我已经给那刺客杀死了。”
东淑正要落座,闻言又站起来:“什么?”
萧宪苦笑。
当时李持酒把那刺客的后颈掐住,虽然拦住了匕首刺入的势头,可那刺客本是死士,早已经是丧心病狂不顾切了,当即拼死挣就要将匕首扔出。
是李持酒见势不妙,奋不顾身地探手过去,间不容发之时攥住了那把匕首。
他自己的手掌却给锋利的刀刃割的皮开肉绽。
东淑听萧宪说完,竟毛骨悚然:“什么?可是、可是我没有看见……”
当时在坤宁宫她也看到李持酒的手上满是血渍,可镇远侯若其事地说是皇帝的,所以也没有再疑心。
可这时听萧宪说完,东淑却猛地回想起来,——当时李持酒露面的时候,始终不曾张开过左手,甚至度将左手背在腰后,只留下右手在前面打掩护,想必是不愿让她看见。
萧宪见她这个反应,诧异道:“我以为你知道了,他的手伤的还颇为严重,太医说再深上点,就要落下终生残疾了。”
东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宪因知道东淑对李持酒心有芥蒂,只不过他因为件事耿耿于心法释怀,才越发的忘不了。
这会儿见东淑脸不佳,他猛摇头,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在东淑跟前说这些。
于是强打精神道:“景王殿下很快就要行登基大典了,对了,还有件事。”
东淑道:“什么事?”
萧宪道:“镇远侯……”
东淑奈地扶额:“怎么又是他?”
萧宪道:“你别急,且听我说完——镇远侯很快就会奉调出京了。”
“什么?”东淑又震惊起来,“……去哪儿?”
萧宪垂了眼皮,声音里有种别样的苍凉冷静:“之前兵部不是调了些人去边塞么?最近皇上驾崩,怕那里的狄人闻讯后会伺机而动,闹得边境不宁,所以才特调他过去。”
东淑半天不知说什么,到最后才问:“这、这是谁的意思?”
她的心嗵嗵乱跳,有些口干,其实已经隐隐地猜到兴许是李衾的意思了,毕竟他是兵部尚书,有这个能力,同样也是分内所为。
萧宪的回答却很出乎东淑的意料,他道:“是皇上,是皇上在驾崩之前的遗命。”
“皇上驾崩前命镇远侯离京戍边?”东淑本能地觉着这件事似有蹊跷,“这……”
难道是帝太重国事了吗?所以大行之前还惦记着边境安危?
萧宪的眼前又晃过那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