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淡淡道：“娘娘。”
丽妃笑道：“好，不说了。但是真的你也该考虑续弦的事情了。你若娶了亲，皇上对你只怕还能好些。”
李衾皱眉道：“这跟娶亲有何关系。”
丽妃道：“你如今也不沾，也不沾财，还不肯当皇上的乘龙快婿，这样个毫缺陷手握兵权的臣子，你叫皇上如何放心？”
李衾笑道：“哦，原来我还需要个缺陷才成。”
丽妃嗔怪道：“别跟我说笑，这是为了你好的真话。公主虽然口没遮拦，刚刚有句却歪打正着，我问你，你对那个江雪到底怎么样？”
李衾道：“怎么也提起这个？”
丽妃说道：“我要句实话。虽然这看似不可理喻胡作非为，但你真的娶了她的话，对皇上来说，你毕竟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且因为长相相似就娶了她，皇上难免觉着你不过如此——也是个为所迷的俗人，自然就不会如先前样百般忌惮了。你觉着呢。”
冬日的寒风从宫道上直吹过来，掀动李衾身上的狐裘大氅，袍摆的江崖海水绣在风翻动，如同滔滔的浪潮滚涌。
而他岿然而立，面沉静。
丽妃叹道：“你替她服丧三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也该为自己谋划了，我还要告诉你，你要喜欢就尽早定下来，皇上先前因为都察院的人毒害镇远侯，竟命把那些伺候茶水的十几个人尽数杀了，从没见皇上这么看重个人。你想想，这会儿镇远侯因伤不便进宫，若他好了，若他开口求皇上如何，你还有机会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况是这么举两得的事。”
李衾听她说到这里，才含笑道：“其实本想再过两天才告诉姐姐，这件事已经得了萧尚书的许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