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底咽不下这口气,便皱眉道:“这是在堂上,纵然这丫头犯了错,少奶奶也不至于当众教训吧,背地多少教训不成?巴巴地跑到这里显威风么?”
苏太太瞪大眼睛,见她居然真吵起来,更加措。
东淑却绵绵笑,不疾不徐地道:“您说的很是,不过……既然我都不能当众教训我的丫鬟,那您又如何敢当众对我们太太指指点点呢?”
抚宁伯夫人脸大变,此刻才确信她方才那句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等她开口,东淑又道:“对了,刚刚夫人是在问我的出身?实不相瞒,我出身寒门,对那些高门大户的体统规矩知道的有限,所以方才直不敢出声呢,夫人出身名门,却应该是知书达理的,我们夫人好歹大您几岁,身份也比您高上那么点儿,你怎么就敢公然以下犯上呢,这莫非就是京城的规矩?我毕竟没见过大世面,今儿也算是开了眼了。”
这些话,句句带刺儿,但偏偏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笑的温柔可爱,人畜害,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你!”抚宁伯夫人的脸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青,她终于忍可忍地站起身来:“张夫人,我先告辞了。”
从抚宁伯夫人开口为难苏太太,到东淑出其不意地致命反击,满堂的贵妇人从静观其变到呆若木鸡,时法反应。
张夫人也早看呆了,直到此刻才忙起身:“何必呢?大家说话而已……”
“张太太,”东淑抬手半遮住唇,低低咳了两声,叹息道:“我天生身子弱,多说了几句话心里不舒服,久坐恐怕生事,请恕我也先告退,就请我们太太留在府内作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