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黎城将信纸放到烛焰上,火光撩过,很快被烧成灰烬,烛光明灭,映在黎城脸上,隐藏了他原本的表情。
孤清的月光下,袭黑衣的暗羽几乎要隐藏进夜里。他单膝跪地,向齐铭瑄报告:“如主子所料,左相收到了封来历不明的信,看完后直接烧了。”
“嗯,”夜里传来男人极轻的声音,“黎城那个参加这次科举的儿子是辜的吗?”
“众所周知,左相家的大公子身体不好,极少出门,去年生了场大病后就更少出门了,只在年前去过次安国寺。他和李青坊之间确实有过书信往来,但都是些很平常的书信,没有涉及这次科举的事。”
李青坊就是那个攀咬出黎舒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陷害的?”
也是,身为左相之子,想要步入官场的最优选择并非科举,他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举。想了想,齐铭瑄将这件事放到边,问:“我让你查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吗?”
自那日考场前匆匆瞥到现在,他再次失去了那个人的消息。
“根据主子提供的消息,那位公子进了三考场,考试结束后被辆马车接走,此后没有在京城出现过,客栈、酒楼、茶馆、书斋……属下都去查了,没有那位公子住过的痕迹。”暗羽低着头,语气恭敬。
他也觉得奇怪,活生生个人,怎么就始终查不出踪迹。
“唔……”齐铭瑄沉思片刻,“你之前说左相的大儿子年前去过安国寺?”
“是的,时间和主子在安国寺养伤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同样的时间,同个考场,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齐铭瑄不太相信巧合这回事,他决定明天去牢里见见那位丞相家的大公子,那人会是他直在找的人吗?
夜越来越深,黎舒靠坐在墙边浅眠,白天的话他只说了半,如果幕后之人和左相没谈拢,极有可能今天晚上来找他。
杀人灭口,然后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让这个案子死对证,完全可以拖左相下水。
所以他直没有睡熟,只等那些人杀来。
“喵——”
凄厉的猫叫声响起,随后是鸟类拍击翅膀的声音,黎舒睁开眼睛,眼里片清明。
来了。
狱卒被悄声息放倒,这里看守的人本就少,给了潜入者极大的方便。
锁链被打开,掉落,牢房门被推开。
个人,两个人……
黎舒闭着眼,耳尖微动,嘴角勾起抹不甚明显的弧度,看来幕后之人还挺看得起他,刺杀个病弱之人,居然派了六个人来。
头颅低垂,这样的角度,外面进来的人是看不清他的脸的。来人步伐很轻,没有人说话,切都在极致的安静发生。
手起,刀落,鲜血涌出。
“可以了吗?”有人低声询问。
“应该可以了,你去探探他还有没有气,你们两快布置现场,按雇主要求来。”
这些善后工作对他们来说算是轻车熟路,黑暗法阻挡他们的动作,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直到去探鼻息的人大叫出声。
“怎么回事,你胡乱叫什么?”有人不满地抱怨,“又不是第次做这种事了,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
“不是,大哥,你,你看——”
恐惧到极点的声音让众人不自觉朝那边看去,只见人高马大的黑衣汉子被身穿囚服的瘦弱青年轻松举起,青年眯着眼打量着他们,看得人不寒而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