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祸星！是阴命祸星！！”
方知渊染血的右手倏然抓住了自己心口的衣襟，瘦削的手指阵阵地痉挛着，几乎要令人怀疑他是想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
“伤过我的人成百，想杀我的人上千，你难道还都能教训个遍吗！？——那你这辈子就废了！！”
蔺负青早就被这劈头盖脸的顿吼给吼懵了，控着图南的力道不自觉地松。
方知渊眼疾手快地将那仙剑自半空摘落，还顺手牵羊把剑鞘也从他手里抢过来了。
继而踉跄后退两步，凌乱地喘息着，以种宛如困兽戒备敌人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蔺负青的眸渐渐浮现出迷茫。
转眼间，那清俊的白衣小仙君，剑和剑鞘都被抢了，杀气也散了。动不动空手站在那儿，反而显出几分辜来。
……为什么？
知渊是在以为，自己是为了他，才逼不得已要伤凡人的么？
自己为他染血，竟是那么件令他厌恶……甚至可称是恐惧的事情吗？
四周的百姓，再也人敢出声。
只有蔺负青茫然低语道：“是你不愿自己动手，我……”
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吗。
“……我动手？”方知渊冰冷地嗤笑声，冷眼看着怀的图南剑，“在你眼里，我就比你脏那么多？我就会喜欢辈子杀人沾血？”
蔺负青已经跟不上这人的思路了，他咬着牙，太阳穴跳跳的疼。
心深处的那片黑暗，那片解的，困了他几年的黑暗，摇晃着，震动着……
方知渊定定地望着他，语调突然低软了：“你不是……说过，我是你师弟吗。师哥。”
“你既然是要成仙的，我也未必不能随你飞升天外，脱尘成仙。”
“到了那时，此间的阴妖与恶人再猖狂也不能伤我，我也不必回头多看眼。这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