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休闲打扮、白T恤配上牛仔裤的吊儿郎当小青年俯身,轻叩车。
车降下。
车里坐着的人,正微微低垂视线,从眼镜盒里,取出那副金丝眼镜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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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并不知道,自己这转身走,给宋致宁留下了怎样的空隙去“打探消息”。
事实上,这来二去,今天发生的事实在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实在暇顾及其他,只想快点回病房里,好好跟爷爷说两句话。
医院三楼,右手边第间。
她停在病房门口,深呼吸,直至面带微笑的表情得以维持,这才推门进去。
不顾同病房几个病患犹疑打量的目光,她自顾自从病床底下扒拉出张塑料凳坐下,伸手,从带来的果篮里掏出个橘子。
“窸窸窣窣”几声响,旁边的几张床不约而同地拉上了帘子。
坐在床边,低下头,她边专心致志地剥橘子,边轻声和老人惯常地唠叨几句:“……爷爷,没事了,昭昭来陪你说说话。”
“最近的事情好多,我下子都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在病房电视的声音掩盖下,这几句说出口,几乎算是喃喃。
老人听不懂她没头没尾的咕哝,呆愣愣的眼神,只盯着她手里那几瓣橘子。
陈昭笑笑,从旁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拽了几张纸,帮老人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继而小心翼翼,递过去瓣橘子。
“住院费又涨了,好在兼职的地方给我涨了工资,还有个……嗯,冤大头,主动找上门,让我给他当秘书,”她说着,右手撑住脸颊,趴在床边,时不时又喂过去瓣新的,或是再帮老人擦擦口水,“只是有件事不太好,爷爷,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说,因为说出来,你定会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