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晋,奴婢也就只能翻个跟头罢了。”他回。
我抬脚上了亭,看着台下的人,这身的气质岂是只会翻个跟头的,只怕是那鸣惊人才是,我忍住情绪,道:“棋官儿,你去给我端杯茶来。”棋官儿会意,赶紧去了。如此,便只余下我同他两人了,我看着他慢慢紧握又不停舒展的拳头,开口问:“你给我唱两句西厢记里的碧云天吧。”他果然再也法自持,颤抖着声音试探:“真的是你···是您吗?”想来这宫里的规矩他已是炉火纯青了。
我不禁流了泪,挨着那栏坐了,道:“你来给我捶捶腿吧。”他赶紧近前来,跪着身子,动作甚是轻柔,他这才敢抬起头来,我捏着手帕拭泪,怎么也擦不尽,他也是泪流满面,抽噎着说:“福晋,能遇到您,我实三生有幸。”
“你受苦了,日后,我好好儿地护你周全。”我生怕被人看到,硬生生将余下的泪尽数憋了回去。
他突然伏在地上,肩膀颤抖连连,道:“奴婢谢主子,小然子我有您这句话,这两年的苦又算的了什么呢?”
我深吸口气,亲手将他扶了:“这,我就安心了。”
远远地见棋官儿托着盘子回来,我忙得转过脸去佯装观湖,秦殊然重新跪好,双手轻捶。
心里仿佛数年未能圆满的想法突然有了着落似的,意外地兴奋,却又感慨这变迁,人生变故,但能活下来便就够了,那,如玉如春,你们可也还在这世上吗?若是还在,快些让我与你们相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