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我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元月又拿了宫绦玉佩系在我腰间,刚妥当,棋官儿就拉过我把我按在春凳上要给我梳头,我嘟囔道:“你说娘娘大概什么时候到,这天儿还黑压压的呢。”说着,还不忘瞥两眼外通明的灯光。
“小姐还发牢骚呢,只怕老太太昨儿晚上都没合过眼呢。”说着,已是给我蓖好头,开始编辫子了。
“元月,去兰佳姑娘那里趟,把昨个儿宫里赏赐的宫花拿来。”说着,元月已经答应着出去了。
“记住了,是给小姐的那枝梅花。”元月都出了屋,她还不忘大声喊句。
“得了,元月那丫头还能忘?你啊,生来就是操心的命。”我坏笑着损她,她倒也不急,笑眯眯地回道:“奴婢以前是太太的人,如今小姐回了府,太太把我给了小姐,自是看得起我,我又怎能不处处为小姐着想。”
我笑道:“那棋官儿姐姐可要费心了,我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两人阵笑语。
良久,终于打扮妥当,又换了新做的鹿皮小靴,我蹭蹭两下跨到试衣镜前,左看看,右瞅瞅,又拽着裙角转了两圈,臭美的说道:“这是哪里的大美人呀?”
“小姐,便是那天上的仙女儿也要让你三分了。”棋官儿挽着双手,满眼惊艳。
“果真神人也,险些灼了我的双眼。”兰佳抿嘴轻笑走进来,我细打量她,见她头上戴着枝粉的绢花,身桂的长袍未免素气了些,若不是脸上的胭脂,竟像那纸上未着的素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