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看出我的心思,弯了弯嘴角,却瞒不住眼流露出来的哀伤。
“我会争取的,如玉。”不顾大家的存在,我对他轻声道,班主却着急打断道:“采苧现在做了大小姐,大家伙都应该高兴才是。”
话音刚落,大家都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似乎隔阂了什么,我只得佯装出副开心的样子,他们又怎会晓得,父母正急着帮我掩去这戏子的身份,只对外称,我自幼多病,因而直养在江南的远亲家里,如今刚接回了京。
我铭记着每个人的笑脸,如果知道这样的身份将来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我此刻又会怎样选择呢。
那天夜里梦见了爷爷,他穿了身白的天丝练功服,安然的在桃树下打拳,见我穿了身旗装立在侧,便停下笑眯眯地看我:“玛法的采苧总算是长大了。”
长大了吗?我从梦里醒过来,再也睡不着,翻了个身才发现床边什么时候坐了个人,吓得我咕噜坐了起来。
“还睡得着吗?”话语轻柔可爱,是母亲。
“额,额娘。”我嘟囔着,她轻轻搂住我的肩膀,温暖的手心抚上我的额头,“已经五更天了。这些日子,家里面要更忙了,你姨娘要从宫里来省亲了,额娘有时候忙不开,把你给冷落了,你不要乱寻思才好,省得又说额娘不疼你。”
她的话语竟有些调皮,我不禁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妞妞?”
那刻心好甜,与母亲的距离下子拉了很近,这是我的生母啊,是我直寻觅,也是直寻觅着我的生母,如今终于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