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真是劳烦额娘了,是以后每日都有吗?”我试探问。
“是,过了这个夏天,嫡福晋就可以不用再吃这劳什子了。”她抿着唇,倒是直接把我尚未出口的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也说了出来。
我便不再说话,以最快的速度,让碗见了底,宝珠不紧不慢地收了餐具,笑道:“那奴婢明日再来。”
看着她渐去,弘昼同我才又放松警惕下来,我漱了口方道:“这粥倒也不难吃,不然这个夏天我肯定要难熬死了。”
他笑道:“贵妃娘娘对你如此上心,你还多虑什么?她看在你的面上,想必论如何都会去向皇上求情。”
我内心却道,她怎样个玲珑之人,谁人不知?然,此刻却猜不出她的用意,便索性不想了罢。
送走弘昼,我正伏在案前发呆,张张翻着弘历的手稿,蓦地视线停留在张颇有些日子的字上,便不自觉得念出口:“半缘修道半缘君。”
可巧,苒荷在门口问话:“嫡福晋?高格格同侧福晋来了。”
我回过神来,道:“快请进来。”
衣帘窸窣,两人进来依次问安,我扶了他们两个同我坐在处,问道:“你们怎地来了?”
龄语开口:“想着王爷近日不在园里,妾身便同瑾惠自作主张过来同嫡福晋说说话。”
“你们若是不来,我今晚上估摸着是定要睡不着了。”我笑侃。
“姐姐贵人天相,又烦事,怎会睡不着?”瑾惠道。
“再贵的人,也会有栽跟头的时候。”我道,却看向龄语,两个富察氏,如今端的个天上,个即将入地。
龄语必然深知其底细,便也看向我,道:“姐姐,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