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座。”她也不多言。
我坐在她视角下,身上万个不舒适,却听她开口:“这些原不该告诉你。”
我惊愕的抬头看她,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腹部。
“只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想看自己的儿子这般难堪。”她依旧直视着我,面表情,仿佛我同她不过是毫干系的上下属。
“你可知你阿玛已被降了罪?”她问。
“早些前,妾身阿玛不是已被降职了吗?”我肯定。
“傻孩子,那不过是个开始。”她突地放松了神情,又回了那个慈母的形象。
“妾身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昨日深夜,皇上突地召见军机处大臣,直到天亮都不曾散会,直到了今日早朝行人才匆匆赶往养心殿,你可知是牵扯了什么案件?”熹贵妃蹙眉问我。
“还请娘娘明示。”我续道。
“前朝之事,原不该你我旁议,只是事关你亲生父亲,本宫不得不替皇上做主传达给你。”熹贵妃换了个手位,眉皱的更紧了。
我不由得亦蹙了眉,手指也扶住心口,气息略微跟不上来。
“皇上新颁了前朝逆臣录,你阿玛位居第二录,罪不可赦,命了宝亲王亲历督办。”
熹贵妃的声音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我已是看不清她的容貌,蓦地,我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我惶恐的看去,竟是熹贵妃已站到了我身侧,此刻弯着腰握着我的手,满脸紧张地询问:“阿苧?”
我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再张嘴,竟满是呜咽:“额娘可有法子?”
她奈的摇头,我并非理取闹之人,也深知雍正最为恼怒拉帮结派之举,想来阿玛连同那批最后的熙朝之臣要被打压干净了,只是又让弘历去督办,边是他的生父,边是他的岳父,他又能否念及我的面子对阿玛从轻发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