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夜,正睡得安稳,只听廊外铜锣作响,人声鼎沸,我登时睁开眼来,却又被外的灯火闪到了眼睛,不由得哎哟声,棋官儿赶紧从对面床上咕噜滚过来,轻呼:“福晋,您没事儿吧?”
我摇着头,有些疼,正搞不清个由来,苒荷小声喊着跑了进来:“嫡福晋!不好了!”
“莫要咋呼!”棋官儿喝住她。
“皇后娘娘殁了!”
原是皇后没了,我心里突然空荡荡起来,大有种看尽红尘的沧桑之感。
屋外更加嘈杂起来,我沉了沉心思,叮嘱苒荷:“你去大阿哥那里同李嬷嬷起守着,没人来传,便待在屋里那也不许去。”
苒荷忙应着去了。
这边,棋官儿有条不紊地正从衣橱里找出件极素净的长褂来,我看那淡淡的白,又道:“还好随身带了身,你去把我那身里衣也取来。”
便从里到外换了身崭新的白衣,稍微匀了脸只是用白玉扁方挽着头,出了屋,忙着往九州清晏那边去了,路上果然撞见了往这边赶的暖晴行人,她见着我,忙近前来:“主儿们都已经到齐全了,皇上也已经到了,吩咐福晋阿哥们也快些近前守着。”
我听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来鸿胪寺也早有准备,如今看着园内各处装点丧仪,方才觉出来皇家的庄重与细致来。
不到屋前,那哭声却已穿缝而至,瑾惠此刻正着急的吵我这般张望,见我来了,忙着跑上前,对我小声说道:“皇上说了,天亮就回宫里面去。”
“各位主子可都到了?”我拉住她的手,问得急切。
“除了谦妃,她本是来了的,皇上说她是刚生产过的身子,见不得这瘴气,命苏培盛立马送她回去了。”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