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这新来的侧福晋,可真是浑身炸毛的小野猫儿似的。”我轻声对棋官儿吐槽。棋官儿道:“还不是福晋您句就把毛儿给顺好了的。”
“哎,三个女人台戏咯,日后这府里怕是难得安宁了。”我自嘲道。
第二日大事,弘历托人回来说皇上要商议盛京的祖陵之事,晚间才回,我便又拿了披袄出来,怕他宫里冷着,让那公公赶紧给他捎去。
倚在前,便想起些事来,忖道也就这会儿才有了时机,便命棋官儿在屋外候着,以防外人接近,又唤了李玉来,时,里屋便只我二人,我坐在炕上看他,满眼期盼的问他:“你明日找个理由出去,代我去看看如玉他们,告诉他们我都好。”
李玉垂着头答应,又忍不住的垂起泪来,小声回道:“难为主子惦记着他们,他们也必大难之后有得大福。”
我不禁眼圈儿热起来,忙拿帕子掩了,点头道:“原是我对不住他们,他们若能平安事就好,你待会儿找棋官儿多拿几两碎银,就说代我去置办金钿。”他又点头应了,我深知话不宜多说,便示意他下去了,末了又想起,追道:“既然王爷如今提携你,你不要辜负了他的片心意才是,若是好好儿地做事,日后不愁没个好前途。”他片感激,叩了头才退下了。
我心知他亦是走投路才选了净身进宫这条路子,如今我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地去提点他,帮他走到弘历身边才是个万全之策。
第二日午休刚过,李玉便进来请安,说是那崇门的梁记金银铺已是修缮好了我的金簪,我见他面沉稳便知晓切都好,心里踏实许多,便松了口气,让他下去了。我展开了那裹着簪子的宣纸,果然是如玉那手秀丽的小楷,写着安好二字,便欣慰极了,心里却愈发的浮躁起来,我想见他,却又不敢见他,就仿佛偷偷拔了邻居家的向日葵,又想去邻居家蹭些新榨的葵花油般纠结。心态早已不似当日的清纯了,况且我若是偷着去见他,那弘历放在我心里又是怎样的呢,便索性立马把那信纸烧了,不再去作甚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定再更章
第68章 孽运
这日本是有些凉意了,吃过午饭丝毫没有困意,倒是永璜揉着眼睛闹瞌睡,便让奶娘带着去歇息了,我则命苒荷在案上铺了纸,拿了弘历的字来慢慢临摹。
写了两张字,抄的尽是宋人的词曲,微微俯身吹了那微湿墨迹,便搁了笔,去外面的明间儿坐着喝茶了,方搁下茶盏,李玉便在外面说道:“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直听到幼安那银铃似的笑声,才确定这是那富察侧福晋,自那以后龄语倒是越发的对我恭敬起来,也常来同我坐着处说说话,我自是说句什么都要在心里留个底儿,防人之心不可。
互相问好坐了,龄语在下手处问道:“大阿哥怎地不在?幼安直嚷嚷着要找弟弟玩呢。”
我笑道:“正睡着呢,这会子许是该醒了,棋官儿你去看看,若是已经醒了就把他带来吧。”棋官儿便赶紧应着去了。
不多时,永璜果然又蹦又跳的过来了,这孩子倒是见谁都十分礼貌,龄语见他如此恭敬,满眼羡慕的看我道:“瞧瞧大阿哥,不论在哪儿都能头头有道的,有条不紊,日后必将有大作为呀,不像我们幼安,见着外人便怕的不敢言语。”说话间,又十分宠溺的揉了揉幼安的小手,幼安倒是怯怯的只是笑。
“小姑娘家原该如此,稳重些好。”我将永璜拉在身前,宽慰着龄语,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想这丫头的确是胆小了些,因为弘历经常不在府上,连着在弘历面前都生分几许,弘历便因此更加青睐璜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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