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到差不多之时,三个女人已是都略带醉意了,便命人撤了桌,又重新摆了几样点心,烫的滚热的杏仁茶来。
许是已晚了,孩子又都吃得满饱了,龄语站起来略微欠身道:“福晋,幼安这丫头已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妾身先下去歇息了。”永璜坐在我怀里却兴致仍高,我看过去,那幼安却是已经窝在龄语怀里饧着眼闹瞌睡了,便点头道:“那你去吧。”旁的嬷嬷忙将幼安轻轻抱起来,她也随之便要走,婧却咬着银牙,也不看她,冷哼出口:“姐姐慢走,我这个侧福晋也不必相送了。”只听得她话有话,倒是埋汰龄语不同她并告安了,也是,他两位都是侧福晋之位,论母家,虽说富察比那乌拉那拉要高出许多,但论起口舌来,婧虽然才入府没几日,是个明眼人便已看出那富察侧福晋却远远不如这乌拉那拉侧福晋了。
我见龄语面露难堪,刚要替她说些什么,却见她忙开口解释:“妹妹这是说哪里的客气话儿呢,你再同姐姐坐坐罢,我就先回去了。”
“那姐姐走好。”婧听了,这才扭过身去看她,却也不起身,牢牢地粘在凳子上,龄语这才又俯身告安去了。见她走了,婧满脸笑的看我:“姐姐您看,这生了女儿的倒是越发金贵了,只打发孩子去睡便也罢了,自己巴巴的恨不得立马就走呢,倒是辜负了姐姐的番好心。”
我听了只抿嘴笑,心想,这张伶俐的嘴啊,抬头看了那渐渐圆满的明月,便道:“也难为她能早早地候在这儿等我了。”我特意强调了早早二字,说完,只瞥了她眼,正好瞧见她脸上尴尬起来,便又说:“天不早了,妹妹也快回去歇着吧,我也乏了,回去准备休息了。”她便赶紧起身送我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