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药性慢，那馒头为什么只吃了半，如果药性快，那么馒头不可能好端端放在床头柜上。”
“最重要的点，”杜九言转头看着周岩，道，“你知道，要涂抹多厚的砒霜，才能让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死亡吗？”
“馒头不大，碗少面，他口下去除非咬得底部，面积足够大才可以。”她说着顿，喊道，“把那半只馒头拿过来。”
孙喜武将馒头取过来。
杜九言用手帕托着馒头，给众人看。
馒头不过她的拳头大小，做成圆形的，咬口在侧面，她举着道：“这口下去，接着第二口，就算被咬的地方沾染了毒，而他第二口不会再有。”
“这样的毒性，不足以致死个人。”杜九言讥讽地看着周岩，“不然，大夫也不敢轻易给人用砒霜入药了，入口即死岂能了得。”
周岩盯着馒头，脑袋里所有的话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都空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反驳。
因为杜九言说的这些他都没有想到，更法去谈他如何反驳。
“还有，这是只黑面馒头，沾染了白的粉末，只要关罗不瞎，他都应该看得见。”杜九言晃了晃手里的黑面馒头，这是给下人吃的粮食，只要保证对方不饿死即可，所以馒头用的粉非常糙。
“你要不要试试？”杜九言将馒头递给周岩，周岩后退了步，她又看向刘镇，“刘主呢，要不要试试？”
刘镇道：“你简直就在胡说道。”
“我在胡说道吗？”杜九言转头问门外的人，“你们听明白了吗？”
“懂了！”外面的声音又整齐又嘹亮，大家喊完，纷纷用手捂着脸，虽依旧害怕，可相比月前已经勇敢很多。
她嘲讽地和刘镇道：“庶民都懂了，刘主您是连低贱的庶民也不如了？”
“你！”刘镇没说完，杜九言继续道：“所以关罗是自杀。不过，他的自杀，并非是自愿的，而是有人逼着他吃下砒霜之毒。”
“区别只是在于，他是亲自吃的，还是被动吃的。”
“那样个懦弱卑贱的生命，被人威逼时，都不如只小鸡被人宰杀时付出的反抗。”她转头看刘佑伦，“是吧，伦公子！”
“我们继续说你的犯罪过程吧。”
刘佑伦头的汗，大声喊道：“我、我没有杀他，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没有！”
“嘘，此时此刻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杜九言笑盈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