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朝自己座位走去，视线所及，周岩，马毅，肖青枫，还有十来个看着面熟但不知道名字的。
傅元吾没有来，所以座位是空的。
“规矩你们都知道了。”刘嵘勤道：“虽是互问，但不许乱，举手依次而来！”
众人恭谨应是。
“刘师兄。”门外进来人，拢袖走着，步履轻缓不急不躁，气质也很温润，他笑，道：“我也来听听。”
刘嵘勤微微点头，“你来我求之不得，请坐。”
两人坐下，低声聊天。
“丁字组的组长，王谈伶。”方显然道：“他是程公的亲传弟子。”
王谈伶，杜九言没听过，但丁字组，她点都不陌生。郭润田就是丁字组的讼师。
“发牌。”刘嵘勤拿出个封着的匣子，里面装着计分牌，五分张，每人当场发放两张。
为防止学生私自制计分牌，所以每年牌子的花纹，都由主考先生设计，皆不重复！
杜九言拿到了十分，写上名字，放在桌上。
铛地声，外面锣鼓响，刘嵘勤道：“以半个时辰为限，过时答题论输赢皆不作数。”
“谁先来。”书童站在边问道。
坐在最前面的位考生举手，他起身盯着隔壁桌的考生。
“昨天的卷子我也看到了，谁是杜九言？”王谈伶目光扫了圈，感觉上，间那位气质有些像。
流里流气，目光透着狡黠。
“穿天青直裰的那位。”刘嵘勤端茶喝着，耳朵里听着第张桌子前的两人问答，被问者没有答出来，不得不拿出张牌。
他输了五分不服气，又兴冲冲的反问回去。
不料对方答对了，他又再失张。
“牌没了？”书童上来盯着那位考生，考生脸发懵不敢置信，点头道：“没……没了，我没分了？”
“是你蠢，不自量力。”书童做出请的手势，考生不得不离开考场。
“我问。”忽然，马毅站起来，手里拿着计分牌，势在必得的朝杜九言走过来，在她面上拍下纸牌，怒道：“十分，敢不敢赌！”
杜九言弄明白了规则，漫不经心地得着马毅。
“杜九言，听好了。”马毅声音很大，考场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他，又暗暗盯着杜九言。
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则暗暗替她捏汗。
“本朝，位周姓男子犯谋逆大罪，男子与其父以及族兄皆判斩立决，母亲与妻妾发卖与教司坊，其子阉割后流放岭南，但奇怪的是，周姓男子的弟弟，却仅杖责百，未曾受罚。”
“为何？”马毅很得意，问道。
他的问题出，考场内哗然片，这明着是考《周律》内容，可事实上却掐头去尾，根本没提供足够的信息。
这不是问，这是刁难。
“弟弟是五服外兄弟？”有人低低议论着，另人道：“有这个可能。但问题里并未提是五服外弟弟。”
“这怎么答？问题问的不全，就算答对了，问的人也能说错吧。”
“嘘！没看出来吗，这是西南学子结队为难杜九言。听说他曾大闹过西南讼行，前几天又在官司上，赢了郭润田，现在来考核，正好到他们地盘，对方肯定要报复的。”
“你这什么问题。”方显然替杜九言抱不平，“你有明确答案吗。”
马毅冷笑声，从袖子里拿出张纸，抖开，“我西南人从不两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