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儒扬眉，没有想到杜九言只说了这么几句，这点倒让他意外。
钱羽也是微微怔，平时杜九言都是从头到尾叙述案件，情绪饱满带动着听众跟着起惊心动魄或气愤难平。
“申道儒，”钱羽示意申道儒，“你说。”
申道儒看了眼杜九言，对方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神平静。
“大人。”申道儒上前步，从作助手的学生手，拿了叠卷宗出来，“关于怀王爷的种种罪状，杜先生没有细细阐述，在学生看来，并非是她不愿意多说，而是她不能深说。”
“怀王的案件，学生虽没有亲临吉安查证，但桂王爷和杜先生办事细心，所有归档的卷宗，将每个涉案的人员以及所犯的事，都详列其，让观者目了然。”
“我们先说第件事，”申道儒走到怀王面前，问道：“怀王爷，劳驾问您句，您是哪年封藩去吉安的？”
怀王回道：“顺天三年年底。”
怀王虽有罪在身，但他贵为藩王，所以不必在公堂跪审。
“顺天三年，至今已是六年多近七年之久。”申道儒举起第份卷宗，“这份，是怀王爷初去吉安的政绩，他免除了农田杂税、茶税、渔业税、人头税……他扶持开办了两间书院、他修缮了吉安的救济所、他还给吉安城内外千二百个儿女的孤苦老人，安排了住所，鼓励左邻右里帮扶照顾。”
“这些，并非杜撰，只要去吉安打听下，只要翻吉安志都能查得到。”
“当然，这些都是他以往的政绩，并不能以此证明，他生的清白，生都不会做错事。”申道儒道：“我想说的是，如此心善的怀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申道儒转了个身，面相门外，外面的百姓都在听他说话，至于心里是鼓掌叫好，还是骂他祖宗已经不重要了，他又拿出张纸，上面写着字，“顺天五年，怀王因为常年劳累，双臂得了风湿之痛。每每变天他都痛苦难忍，因为疼痛，他夜夜难以入眠，人濒临崩溃难以支撑。”
“就在这时，出现了位道士。”申道儒亮出了张纸，纸上寥寥几笔，记录了位道号“为”的人，“这位是何人，是何目的现在并不清楚，但是，他在怀王爷绝望混沌之时，给了他个彻底改变他命运的建议。”
“他给了怀王爷包五石散。众所周知，这样的药就算去药店购买，也如同砒霜般，都要登记姓名用途，寻常人根本买不到，而为道人也不例外。”
“但他带了足够的五石散，怂恿当时因为疼痛已失了神智的怀王，服用此药。自此后，怀王每每痛不欲生时，就会服用这个药，渐渐的便彻底离不开这个药，短短两年的时间，怀王爷从清高睿智的高贵王爷，成为了个彻底被药物俘虏操控的傀儡。”
“他不再是他自己。”
“而在这以前，”申道儒又拿出了个卷宗，给大家看，“他得知了吉安府名不经传的闵然举，个落地的举人。”
“怀王爷几乎三顾茅庐将此人请到府，做他的幕僚。”
申道儒看向杜九言，杜九言也正看着他，眼里透露着好奇，似乎对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也感到费解。
“明面上，是怀王爷看了闵然举的能力，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而是，闵然举早就在等着怀王爷的到来，他也早就知道，他定会到怀王府。”
他这话出，杜九言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这么想，是因为她见过闵然举，对于这个人的直观判断，觉得他绝非等闲之辈，不求名利，而要怀王爷三顾家门才出山做怀王的幕僚。
她认为，闵然举必定在其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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