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嵘也没有如同他担心的那样翻供。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杜九言从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只查卞清个人。
她要查的是整个案件。
“休堂！”吴钧起身，他不能拒绝圣上的手谕，但是他能决定何时休堂。
说着，他起身和三位大人行了礼，去了后衙，其他两位主审则有些尴尬，下来陪三位大人闲聊。
“大人，”谭先生迎着吴钧，“卞清清白了，那么他和鲁阁老的牵扯，是不是就不能再提了？”
吴钧颔首，“不得不作罢。”
“没有想到，杜九言这么刁钻，上来居然在墨汁上下手，实在是可恶至极。”
“大人，圣上为什么突然变卦，亲自下令给本案添个讼师？”
这样的事也有先例，但通常都会先让主审的官员知道，从来没有那次句招呼不打，就突然半道送了个讼师来。
“没有什么原因，多半是鲁阁老要护钱侍郎，而在背后做的手脚。”吴钧说着，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他先前的镇定，此刻荡然存。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有此刻这样慌乱。
“要不，今天不审了？”谭先生道：“大人您晕倒，或者腿疼呢？”
吴钧步子顿停下来，“你说的对。”他顿看着谭先生道：“你吩咐人去牢房……将那些死囚都放出来。”
谭先生眼睛亮，道：“您的意思是……桂王？”
现在，桂王还在牢房里，如果让那些死囚知道他是桂王，那后果必然不敢想象。
“好。”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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