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背着手百聊赖地走了。
桂王和跛子各自散开,回房睡觉。蔡卓如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刻,吴钧已在任延辉的书房坐了两个时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很不好。
过了许久,任延辉道:“圣上如此,也算是息事宁人,如果再查下去,怕是勋贵们就受不住了。”
“先顶不住的,应该是安国公。听说秦太夫人此刻还在安国公府里哭。”吴钧道。
任延辉笑了笑,“自己没有管好子孙,现在哭闹又有何用。那么多条人命,圣上岂能说放就放。”
“那些勋贵,也该敲打敲打,成日里什么都不做,却能过的逍遥自在。真是人得道鸡犬升天。”吴钧说完喝了口茶,没有再继续说。
任延辉提笔写字,又停下来看着吴钧,“邱力的死比预期的反应低,既有这个效果,也不算白忙活了。”
吴钧应是。
几条街相隔,鲁章之洗漱完出来,鲁夫人正坐在炕头上,给鲁念宗擦拭头发,听见脚步声,问道:“承德侯府没有来找你吧?”
“找了。”鲁章之在对面坐下来,鲁念宗手里捧着本书,在等下认真看着,他会心笑,“前几日给你找的书,都看完了?”
鲁念宗仿佛没有听见,心沉浸在书里。
“也是作孽,死了那么多人。”鲁夫人个子不高,皮肤白白的,眼角缀着几条细纹,笑起来闲得很和气,慈眉善目便就是这样的神采了。
鲁章之嗯了声,道:“此事,是好事!”
鲁夫人扫了他眼,嗔怪地道:“你可别和我说朝廷的事。我就从我的角度来看,若换我是秦太夫人,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她说着,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女婿还有做了日王妃的外孙女。
“安国公府也真是狠心,说立碑就立碑!”鲁夫人道。
她没头没尾,鲁章之也听得懂,“桂王年纪不小了,总不能直拖着吧。这件事他们做的对,你不要胡乱起恻隐之心。”
“那孩子……”鲁章之也叹了口气,“也和你不亲,你说的多了,反倒让安国公难做,显得他冷血情。”
鲁夫人点头,“我晓得,就是在家和你说说而已。”
“萝卜!”鲁念宗忽然指着书上,“萝卜!”
鲁章之看着他,鲁夫人问道:“想吃萝卜了?明儿让厨房给你做!”
“他想小萝卜了,杜九言的儿子。”鲁章之道:“她的事也告段落了,应该能出门访客了。明儿你给小萝卜送请柬,请他来家里玩。”
鲁念宗点着头,“现在就去写!”
说着趿着鞋就去书房了。
“这回,我也见见!”鲁夫人道:“总听你们说,对杜九言父子两人特别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