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求痛快,那任何讼师都能做到。”
“却不知道,讼师这行不是她杜九言人,如她这样为了己之名而三番五次强出风头,只会将路越走越窄。”程公复叹气,道:“这年轻人,未进府学,确实差了些。”
刘嵘勤道:“这场案子很有象征性和意义。”
他隐隐觉得这场会带来什么,但是以他目前的见识和以往所学,他还想不到。
但是,这不妨碍他期待。
薛然反驳道:“什么象征和意义?不过是挑起事端而已,什么女子和男子样,什么生命平等,她提倡这些理论,不过是知道百姓喜欢听这些而已。”
“真正的哗众取宠,不过如此。”
薛然说着,心里头堵着口气,这场官司居然真让她达成了。
个小讼师,居然让她走到今日,每每想起,他心都堵着口恶气。
“可她赢了。”刘嵘勤不认同薛然,但以前鲜少去说,此番付怀瑾回来,他便愿意尝试表达自己的观念。
薛然正要说话,付怀瑾已经含笑道:“这天下当权者都是男子,她虽得时拥护,可却并非长久之计。让百姓拥护不过是花团锦簇空有其表,而真正决定讼师行命运和未来的,却是那些她戏言的同牛之辈。”
“所以,此人虽有才,却少了远见,不久将来必定会吃亏。”付怀瑾道。
程公复点头,道:“燕京之所以会稳,是因为他们深谙门道,所以多年来他们稳稳当当不急不躁,才让人觉得他们底蕴厚重。”
“等她回来我见见吧。”付怀瑾道:“讼师的未来以及大局,切不可儿戏啊。”
讼师兴起不过百余年,在这之前讼师地位之低不过下九流。
如若再折腾得罪不该得罪的班人,将来这个行当会不会再变回下九流,也未可知。
众人应是。
讼师真正职责是什么?是维护律法的公平和正义。而不是为了所谓的长远,忽略自身的使命和职责。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本末倒置,和朝的政客又有什么分别?!刘嵘勤低头喝茶再未开口。
……
二月二十,宝庆府在望,杜九言道:“你们先出城在城门外等我会儿,我去府衙拜见吴大人后就出来找你们。”
“是因为贺成?”钱道安问道。
杜九言颔首,“贺成吃了亏,述职是不成了。我觉得他可能会胡乱攀咬,既然我知道,那当然要给吴大人通个气。”
“那你别急,多和吴大人走动。”周肖道:“吴大人在京城或许微不足道,但在宝庆府,还是能护着咱们二的。”
杜九言和周肖拱手,道:“周兄懂我。”
周肖哈哈大笑,和大家起穿过宝庆城往邵阳而去,小萝卜趴在跛子肩膀上站在车头,“爹啊,你要努力抱大腿啊。”
“嗯,努力。”杜九言道。
她策马往府衙去,报了来路守门的差役很惊讶地打量了她好几眼,迅速进去通禀,过了会儿就跑了出来,道:“杜先生,大人在班房里等您。”
“有劳了。”杜九言进去,吴典寅起身迎了她步,道:“杜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要等到年呢。”
杜九言拱手行礼,道:“京城再好,也不如宝庆府啊。由大人治下,学生睡觉都想甜。”
“都说杜九言能言善道,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