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皇子……他从小在御花园玩耍,熟悉每个犄角旮旯——
“容大人,你可知罪?”赵泽宁冷不丁靠近问。
“下官不知何错之有,请殿下明示。”容佑棠不卑不亢答。
“哼。”赵泽宁冷笑,傲然昂首,不屑顾嗤道:“你真以为自个儿貌比潘安了?仗着副皮囊,勾引了三哥,还敢纠缠我妹妹?旦捅到御前,看你如何狡辩!”
容佑棠难以理解的皱眉,义正词严道:“殿下,请慎言。下官刚才在此处推测昨夜案发时的袭击过程,公主问话,岂能不答?众目睽睽,公主只是询问破案进展而已,绝其它。您即便捅到御前,下官也是这番话。”
简直可笑!你要是捅到御前,损伤的究竟是谁的名誉?
赵泽宁意识地鞋尖轻踹地面,冷冷道:“没事最好。你和我三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何必惺惺作态?本殿下懒得管闲事,但决不允许你觊觎我妹妹!”语毕,带着身霜风,转身返回帐篷。
徒留“厚颜耻之徒”容佑棠站在原地。
“唉~”
容佑棠摇摇头,不怒反笑,暗忖:原来,殿下如此疼爱妹妹,关照保护有加,三公主跟陌生人说两句话,他就恼怒不堪。
不过,难道我看起来像浪荡登徒子吗?
岂有此理,皇子总是刻薄可恶!
容佑棠也昂首,不屑顾地返回案发荷堤,来来回回寻找线索。
片刻后,庆王与五皇子并肩而来,嗓音低沉浑厚,远远地招呼:“小容大人,过来,去瞧瞧禁卫筛查出来的其他疑犯。”
“是。”容佑棠拍拍手,快步跟上,行人赶去探查昨夜曾进出御花园、又尚未自证清白的宫女太监们。
“唰啦”声,五皇子习惯性地打开折扇,动作急促地扇风,烦闷道:“九月份了,怎的还这么热?”
“秋老虎啊。”容佑棠心不在焉,随口答。
“是吗?”五皇子亦心不在焉,蹙眉道:“三哥,依我看,那些太监宫女昨夜虽然进出了御花园,但多半身负掌灯之类的差事,他们哪里有胆子杀害公主呢?”
“话虽如此。”庆王正指出:“但缉凶并非易事,排查疑犯不可避免,就怕大意放走了真正的凶手。”
“那些个禁军,生怕罪名落到自己头上,该不会动大刑了吧?屈打成招?”五皇子疑道。
庆王摇头,沉声道:“我事先嘱咐过曹统领,不得随意动刑。论能否抓住凶手,禁军都难逃惩戒,毕竟内廷安危由他们戍卫,宜琳出事的半刻钟内,明显是巡护换防安排欠妥,被凶手抓住了作案时机。”
“啧,如此看来,主动告老的前任统领卓志阳算逃过劫了?失职失察的罪名,只能现任统领扛。”五皇子唏嘘撇嘴。
庆王昂首阔步向前,余光却不时扫向容佑棠,正想问对方为何沉默寡言时,容佑棠没头没脑地问:“殿下,宫廷画师何时能将粗布上的掌印指纹处理出来?”
五皇子识趣地闭嘴摇扇子。
庆王答:“他们称精细复杂得很,使用修复前朝古绢画的法子,至少需要两日。”
容佑棠毅然决然,又问:“那,昨夜出席家宴的都有谁?”
庆王不由自主地停顿,若有所思,低声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我好奇。”容佑棠含糊解释。
五皇子随口答:“嗨,还能有谁?非帝后、皇子公主、部分妃嫔。”
“定还有许多宫女内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