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泽雍冷冷打断,字句质问:“你直在利用本王。对吗?”
你看庆王的地位权势,至于庆王本人是叫赵泽雍、李泽雍、张泽雍,都关紧要,对吗?
容佑棠法反驳,艰难承认:“是。我报仇心切,可惜势单力薄,幸得九殿下与您赏识,得以追随。开始不知贵人品性,自然隐瞒身份,熟悉后想坦白,又顾虑重重,怕您恼怒,步错,步步错,导致如今。求您责罚,论如何处置,都是我罪有应得。”
他亲口承认利用本王,亲近讨好只是为了借势复仇。
赵泽雍如坠冰窟,眼神冷若冰霜,可始终抱有几分幻想,沉默半晌后,他命令:“他留下,你们都出去。”
虽指代不明,但所有人都听懂了,郭达奈起身,招呼容开济等人离开。
书房里只剩两人,跪坐。
庆王已很长时间舍不得、见不得容佑棠跪地,总担心对方膝盖疼、腿脚受凉、衣袍脏污。
今日虽怒极,但赵泽雍定定端详片刻,最终低声道:
“起来吧。”
“我有罪。殿下,您还想问什么?我定如实相告。”容佑棠内心万分难受煎熬,悔恨至极。
他忽然想起从前下乡收皮料时,有次,偶然看见有猎户抓到狐狸,那狐狸被捆绑吊起,发现时已被活剥大半身皮,凄惨尖叫,眨眼间被猎户丢弃泥地,浑身红通通,血肉模糊,挣扎片刻后便死去。
容佑棠黯然想:
我伪装自己的皮也被扒了,遮掩,彻底暴露本来面目。
庆王殿下会丢弃我吗?
思及此,他心剧痛。
“匣子里装的什么?”赵泽雍转而问,按捺想强行把执意跪地的人拽起来的冲动。
“哦!”容佑棠眼睛亮,这才想起可能会让庆王心情好转的东西,他急忙打开匣子,捧高叠密信,解释道:“殿下,这是我通过周明杰截获的二皇子殿下与部分重臣往来的信件,有几封不太要紧的,我拿去坑周明杰了,剩下的很隐晦,看不大懂,我就没敢用。”
“密信?你不怕有毒?”赵泽雍面表情训斥,皱眉看对方灰白干裂的嘴唇,暗忖:为何突然病成这样?吓的?
“没毒,我先验过才拆阅的。”容佑棠把密信装好,起身恭谨送到桌上,小声说:“希望对您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