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亲自去吗?”郑云笙担心他,她知道,宇是个好皇帝,赦免奴仆,注重广辟农田,兴修水利。北周有他,是百姓的福音。
“突厥人勇猛善战,常扰边境百姓安宁。我只想尽快平定,还百姓平安家园。”
这几年,郑云笙直与儿子居住,她不能侍奉宇邕,但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她却不能再如此冷漠。
“那就让郑儿为你披上战甲吧。”
宇邕眉宇亮,开心的像个孩子,“好。”他命人取来战甲。
郑云笙为他束发更衣,见他右肩膀有箭伤,疤痕狰狞,像是只蜈蚣趴在上头,她伸手触碰,“定很疼吧。”
“什么?”宇邕问。
“这个伤口,那时,定很疼吧。”
“不疼。”宇邕笑着,对他来说,这是属于他的回忆。
“怎么弄的?”
高长恭定没有告诉郑云笙,当年在青州,是他救了郑云笙。如果这样,那也不必让郑云笙知道,免得她再生愧疚,“战场刀箭眼,好在没要了我的命。”
郑云笙为他穿好战甲,道:“战场之上,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宇邕兴奋的点点头,便退着向殿门外去,“等我凯旋归来。”
“母妃,父皇又要出征了吗?”个四岁大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郑云笙蹲下身子,为他整理衣衫,“是啊,父皇要去打坏人了。”郑云笙爱怜的抚摸着孩子的头。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很快就回来。”郑云笙牵着儿子走进殿内的里间。
小孩子,总是问题很多,他今日来,自然还是问自己的母妃,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名字。宇邕曾为孩子赐名宇元,被郑云笙拒绝。
“今日你都去哪儿玩儿了?”郑云笙关怀的问他。
“儿臣和其他皇子起读书去了。”
“呀,你都读了什么啊?”
“不能告诉母妃,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孩子的回答逗乐了郑云笙,他突然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郑云笙,“母妃,父皇可要早些回来啊,母妃答应儿臣,只要过了五岁生辰,就会有自己的名字了。”
郑云笙忽然鼻子酸,她没有给孩子起名字,这些年,她总是不能忘记高长恭。她想叫高长恭定下的名字,可总是更思念高长恭。
“母妃,你怎么哭了?”他伸出小手,为郑云笙擦了擦眼泪。
郑云笙摇了摇头,说没事。她已经和宇邕说好,要带儿子去邺城给高长恭扫墓,宇邕给了她块出宫令牌。是时候告诉孩子,他的生父,是个如何了不起的人了。
高纬死了,韩长鸾死了,穆提婆死了,陆令萱死了,他们都死了。高长恭正了名,被追封太尉、谥号忠武。可是,终究换不回她的长恭。
这时有毒蛇朝着她的儿子爬了过去,郑云笙感觉身后有人,刚转身,便瞧见毒蛇袭来,就在即将咬下之际,郑云笙护住儿子。当年身上戴的那个珠子,突然发出亮光,毒蛇不见了踪迹,珠子慢慢的化作齑粉飘散。
不远处的树丛后阵骚动,待到郑云笙仔细看时,那里什么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