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神,整个人几乎要贴在玻璃上。安静的空气里有粉笔与黑板摩擦的窸窣声,那人手流畅的板书端正隽秀,排列整齐的英单词在阳光照射下微微泛光。
坐在边的女生看到了他,边突然多出半个脑袋论怎么看都很显眼。古镇不大,同班的学生大多都是街坊邻居,她眼就认出了这个男孩子就是那个总眼巴巴地跟在自家班长身后的跟屁虫。
于是教室的后突然刷拉声被打开了,靠坐着的女生眉眼弯弯,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扭头冲着讲台上的人喊了句。
“班长,那个老是来找你的男孩子又来了。”
教室里阵骚动,沈念闻声回过头的第眼就看到教室后探出的那半个脑袋。
午后的太阳很大,阳光毒辣得泛白,那人没撑伞就这么站在外,手撑着玻璃专注地贴看着他,脸上的汗水被阳光照得泛光。
“予城,你怎么来了?”他走到边低头看他,手里还握着那半截粉笔,细长的指尖沾着点粉末,“这么热的天个人傻乎乎地站在大太阳底下,看看你额头上这些汗。”
沈念说这话时的语气是微微带着嗔怪的,找临的女同学借了小包纸巾,抽出来张拭去他鬓角淌下的汗。
他来不及躲开只能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由着那人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扫过。那人眉眼温柔似木槿,只是静静地绽着就好似要让这世间万物失,眼里的汪春水就这么穿过整个白昼燥腾的热浪,伴着炙白天光同坠进了他的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