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何皎来了,就对齐了。是你来了,就对齐了。”

  他低头偷笑:“被你发现了,我有时候想过来了,也偷偷过来住两天,丢山楂丹胡乱编个梦,是我经常用的法子。”

  “你是枕水村的护佑神?”

  “不才正是。”

  林信谦虚地垂眸,却挑了挑眉,嘚瑟得很。

  拢共才四十九户人家,林信丢山楂丹施法,很快就结束了。

  仍旧是夜里,林信坐在石桥栏杆上。

  肩上担风,袖拢月。

  顾渊站在他身边,垂眸看他:“你从前住在这儿?”

  林信靠着石桥上粗制的小神兽,撑着头,悠哉悠哉地晃脚:“我原本是越国行九的小皇子,朝廷里的国师——就是个算命的老头儿,跟我父王说,我是天生帝王命。

  “不过我是什么命都没用,我天生眼盲,是个瞎子。所以我父皇不大喜欢我,把我丢到宫外的道观里。

  “有天我下山去玩儿,遇见了江月郎——月老的大徒弟,不过他那时候也只是介凡人,在戏院里给人写话本,法描述的那种。

  “大约是由此结了段仙缘,给我日后成仙埋下因缘。

  “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敌军攻城,我父皇带着我个兄长跑了,直到敌军攻到道观山脚下,我才知道。

  “我父皇临走时把皇位传给我,留下满宫的嫔妃——就是我后娘,还有国的百姓给我,我没办法,只好当了皇帝,只当了三天。

  “不过总算保全了所有人。

  “然后我在敌国某个高官那里给他端茶送水——事先声明,这不是演习,更不是卧薪尝胆。我是个瞎子嘛,有天我不小心把茶水倒在谁的身上,他们就派我去点灯。

  “让个盲人去点灯,也亏他们想得出来。所幸我没把他们的房子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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